第二輪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工作將于近期啟動。生態環境部表示,近年來,我國生態環境保護在執法監管層面力度空前,正在推動形成機制更加健全、監管更加有力、保護更加嚴格的生態保護監管新格局。
專家指出,當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同生態環境保護的矛盾仍然突出,相關企業、行業甚至地方政府都面臨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
監管執法雷霆手段頻出
近日,陜西省印發相關方案,針對中央第二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反饋意見指出的45個具體問題逐一明確了整改目標、措施、時限和責任單位,并且明確提出今年年底前至少完成41個問題整改;其他問題在2020年年底前全部完成。
今年5月15日,第二批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回頭看”反饋工作全部完成。據生態環境部介紹,“回頭看”開展以來,10省份累計責令整改15289家企業;立案處罰4016家,罰款3.2億元;約談2159人,問責2571人。其中,吉林省針對東遼河污染治理不力問題,對時任遼源市委主要負責人等作出免職處理。
近年來,環境保護執法力度不斷加大,其中,新環保法自2015年正式實施,近四年在實際工作中發揮了顯著作用。今年1月1日《土壤污染防治法》正式施行,標志著我國針對大氣、水資源、土壤修復等領域污染防治的法制框架體系已經完善。
值得一提的是,在執法監管層面,地方上的協同機制逐漸建立。7月3日召開的京津冀生態環境執法聯動工作會議提出,2019年到2020年,京津冀三地生態環境部門將開展大氣、水、固廢等多領域的聯合執法行動,以更好地處置跨區域、跨流域環境污染問題和環境違法行為。
河北秦皇島一家鋼鐵企業負責人表示,近年來從中央到地方,環保督察已經成為常態化手段。在他看來,環境執法一旦上升到法律層面,從基層政府到生產企業,都不再是以往“一陣風”式的整改形式。企業如果再繼續偷排漏排應付檢查,一旦被發現,約談問責罰款還是小事,嚴重的可能涉及違法犯罪。這種情況下生產企業不可能不重視。
清華大學社科學院戰略新興產業研究中心主任吳金希告訴《經濟參考報》記者:“以往生態環保部門在政府行政部門當中相對弱勢,很多地方的環保執法體系形同虛設,地方上甚至頻繁出現暴力抗法的現象。但是現在有法可依,且執法手段增加,監管力度空前。相應的環境治理也取得明顯效果,例如在大氣污染治理方面,空氣質量改善有目共睹。”
生態保護開始由表及里
生態環境部副部長翟青近日表示,第二輪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即將展開。計劃從2019年開始,利用三年時間對被督察對象開展新一輪督察。再利用2022年一年的時間,對一些地方和部門開展“回頭看”。目前第二輪第一批督察進駐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就緒,將于近期啟動。
據介紹,在督察內容上,第二輪督察將會聚焦于污染防治攻堅戰、聚焦于“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體,以大環保的視野來推動督察工作向縱深發展。同時,查處力度會持續從嚴。比如,對第一輪督察中普遍出現的“未批先建”等環保問題,第二輪督察過程中將始終保持高壓態勢。
今年5月份,在全國自然生態保護工作會議上,生態環境部部長李干杰介紹,環境部正在加快建立完善生態保護監管體系。圍繞生態保護監管的新職能、新定位,完善監管制度,建立健全監管體制機制,加快實現生態保護領域全過程監管的制度化、法治化、規范化。
針對第二輪中央環保督察,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劉長根近日表示,“堅持問題導向”將是第二輪督察最核心的關鍵詞。此輪督察以解決突出生態環境問題、改善生態環境質量、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為重點。同時,更關注從源頭上預防環境污染、生態破壞,更關注產業結構布局對生態環境的影響,促進產業結構調整和布局優化等政策措施的落實,倒逼經濟高質量發展。
產業轉型升級仍是關鍵
6月27日,在2019中國環境產業高峰論壇上,全國工商聯副主席樊友山表示,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仍然面臨不少困難和挑戰。經濟社會發展同生態環境保護的矛盾仍然突出,新老環境問題交織。目前我國主要污染物排放總量總體上正進入跨越峰值的轉折期,總量仍處于高位。而且我國經濟總量和增量持續上升,污染物新增量處于高位,環境壓力巨大。區域性、布局性、結構性環境風險凸顯,正處于壓力疊加、負重前行的關鍵期。
事實上,首輪中央生態環保督察不僅推動地方解決了一批突出的環境問題,也促進地方轉型高質量發展。比如,督察倒逼新疆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和產業布局,明確禁止“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項目進疆;在廣東東莞的華陽湖地區,之前污水、垃圾遍地,臭氣熏天,經過這幾年的整改,現在已經成功轉身為國家級濕地公園。
上述鋼鐵企業負責人告訴記者,在低排限排成為硬性要求以后,行業內很多企業陸續完成相關設備的改造升級。盡管企業方面可能要一次性投入幾個億的資金,但這是大勢所趨。
他還介紹說,近年來已經開始針對企業內部業務進行轉型升級。現在集團在國內的鋼鐵和煤炭項目已經基本沒有了,一方面是環保監管執法嚴格以后,原有業務相關環保標準整體升高,但是整個行業并不景氣,從投入產出的角度來講已經無法保證利潤。另一方面,這幾年由于“一帶一路”利好政策的影響,相關沿線國家出現了投資機會,所以現在開始在這些國家經營一些發電廠項目。
吳金希告訴記者,我國很多省份由于產業結構原因,幾十年發展下來,相應的環境問題已經積重難返。比如,河北、山東、東北等省份的鋼鐵、煤炭、化工等行業在超低排放改造、設備升級方面都還有很大空間。
但他同時指出,在環保監管高壓態勢下,以往很多地方面臨壓力采取“一刀切”的行政干預措施。但是,目前很多城市已經開始調整相關措施,比如北京在郊區一些地方的煤改氣、煤改電方面不再要求“一刀切”。
在他看來,不僅僅是中小企業,甚至大型國有企業以及地方政府都普遍面臨轉型升級的問題。很多大型國有企業在超低排放方面也不過關。另外,我國計劃在2030年將碳排放控制達到峰值。未來十年內,地方政府必須提前規劃,尤其在上馬一些新項目的時候需要提前做出預判,既要保證地方的經濟發展,又要把碳排放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
責任編輯: 江曉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