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大學還沒有完全意識到,如今世界面對的問題已經在改變。在過去的近100年中,高等教育一直致力于培養人才、為未來做準備,以應對戰爭、經濟、社會的劇變。然而,如今的狀況卻發生了變化。
目前,我們處于人類世(此前由權威科研小組“人類世工作組”投票決定,發表于《自然》,認可地球已進入新的地質時代,該新的地質時代被稱作“人類世”),就必須贏得一個安全和宜居的未來,而不是假設擁有一個安全、宜居的未來。如果人類接受當前環境發出的警告,那么留給人類贏得美好未來的時間就不多了。
最近,發表在《生物科學》上的一份相關報告首次使用了“緊急狀況”一詞,并由11000名科學家聯名簽署,明確證實了應對氣候變化的緊迫性,他們指出“為了確保擁有可持續的未來,我們必須改變目前的生活方式”。
報告警示道,如果不對影響氣候變化的人類活動作出深刻而持久的改變,那么世界將面臨巨大的災難。報告呼吁,“我們全球社會的運作方式和與自然生態系統的互動方式必須發生轉變”。這同樣為高校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挑戰。
在更廣泛的社會中,人們已經逐漸意識到,不論生活得幸福安逸與否,如果人類要在本世紀生存,并消除全球氣候和生態緊急狀況,就需要類進行徹底的改變,尤其是目前加劇危機的大量人類活動和行為須迅速轉變。
盡管正處于轉變的關鍵時期,社會自身應對氣候緊急情況的滯后性,導致高等教育相應政策和實踐反應的遲緩,但是我們要意識到,高等教育在追求和塑造價值觀、知識、技能和研究方面的能力是無可匹敵的,而這些對于社會向低碳轉變和確保贏得安全的未來,恰恰是至關重要的。未來幾年,大學所獨有的知識、智慧、創新和資源如何配置,將對上述轉型的成敗產生決定性影響。
最近,《泰晤士高等教育》發表了一封由1000多名學者和主要評論員簽署的公開信,呼吁各大學“在氣候變化問題上迅速、獨立地采取行動”,國際上已有7000多所大學簽署了這封氣候緊急信函。
這些舉措無疑是重要的,并且也很受大學歡迎,但從其背后仍能看出,迄今為止,大多數大學在應對全球氣候緊急狀況的教學和研究方面所做的工作還遠遠不夠。與此同時,英國全國學生聯合會的研究顯示,91%的學生關注氣候變化。可見,學生對于應對全球氣候緊急狀況的意識是有的,而高校是否適時提供相對應的教育、教學以及研究是助推的關鍵。
上周,英國大學和學院環境協會、英國高校聯合會等聯合為英國高等教育和繼續教育機構領導人發起了新的氣候委員會。該委員會將在12個月內收集材料,并打算在第二十六屆締約方大會(2020年12月在格拉斯哥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會議)上提交報告。
據悉,該報告將側重于制定目標和提出合作倡議,作為兩個部門的可交付成果。其高級管理團隊被敦促利用其獨特的地位、最前沿的學術思想,致力于采取行動以推動變革。鑒于時間所剩不多,人們希望在高等教育中已經存在的關于氣候可持續性的國際性文獻和實踐成果(盡管很多經常被邊緣化)能夠在委員會報告前被裝訂整理出來。
然而,參加氣候委員會高層會議的大學數量少得令人失望,因此,我們提出了大學的“應對能力”問題。也就是說,鑒于目前的政策、結構和優先事項等的影響,大學是否擁有應對氣候和生態緊急狀況的能力。
科研、教學卓越框架、競爭性排行榜、學生和工作人員留用等都是如今高校通常關注的問題,而現在我們需要更廣泛的視野,將經濟和社會福利目標納入其中,與地球的存亡聯系起來,付諸行動,我們還有時間做出調整和改變。
但大學是否正確解讀了時代的信號?高校是否有能力在快速變化的世界環境中擔當起學習型組織的責任、做出根本性調整?
今年2月,英國智庫公共政策研究所IPPR發布了一份報告——《這是一場危機:面臨環境崩潰的時代》。報告指出,年輕人開始意識到,“繼承”一個充滿動蕩的世界將會是一個艱巨的任務。除了少數杰出的院校和優秀人才,整個高等教育界還需要多久才能夠“正視”這一新的緊迫現實?這無疑需要整個系統文化的轉變和高等教育煥發新生機。
(作者單位分別為普利茅斯大學、西英格蘭大學,許悅編譯)
責任編輯: 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