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點亮了全國1/4電燈的山西屢屢陷入礦難的泥潭,當表里山河屢屢遭遇無情的摧殘和破壞,一場醞釀已久的大變革正在到來。
是的,當我們產出了110億噸煤,凈調出80億噸時,請別忘記,我們也付出了沉重代價。
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了——將煤炭資源整合進行到底。一個聲音振聾發聵。
“煤炭資源整合”從誕生之日起就被賦予了劃時代的意義。現在我們可以自豪地說,舊煤炭時代終結了,新煤炭時代已經開啟。
一年多時間,整合的成就備受矚目,山西的變化令人驚詫。簽約率、主體到位率和換證率基本達到100%,整合的第一步已經完成;該復產的復產,該關閉的關閉,該擴建的擴建,達到規模化、集約化、機械化和信息化,整合的第二步正在進行;用5年左右的時間,將整合后的煤礦均建成高產高效高標準的現代化礦井,使山西煤炭產業走上全面可持續發展的軌道,從煤炭大省邁向煤炭強省,整合的第三步值得期待。
無疑,這是一次山西告別“煤炭枷鎖”的自我救贖:告別坐擁煤海卻無法掌握煤炭話語權、屢屢在周期性萎縮中受傷的過去;告別“多、小、散、亂”的粗放發展格局和模式帶來的安全隱患和環境傷害;告別一煤獨大對經濟發展的桎梏……
揮一揮手,再見了舊煤炭時代。
張開雙臂,一個嶄新的煤炭強省正向我們走來。
向“多小散亂”說再見,走進“大礦”時代
這一聲再見,讓人釋然。事物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在這一時期它可能起的是正作用,在下一時期可能就是負作用。正如“小煤礦”體制一樣,我們不能否認它曾經起過的歷史作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它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絆腳石時,當這一“毒瘤”可能危及全身時,愚公需要移山,壯士需要斷臂。煤炭資源整合,是歷史的選擇,人民的選擇。
打破“小煤礦”體制,追求產業集中度的腳步,山西從來都沒有停止。
9萬噸、15萬噸、30萬噸,這幾年,山西省小煤礦整合的門檻在不斷提高,但全省煤炭工業粗放的發展模式仍未徹底改變。截至2008年底,全省仍有各類煤礦2600座,其中30萬噸及以下的小煤礦占了80%以上,大企業大集團的產量僅占全省產量的一半,產業集中度明顯偏低。
美國經濟學家邁克爾·波特經過大量實證調查后得出結論:在一個相對統一的市場中,如果生產相同產品的前4位企業的市場占有率(集中度)總和達到40%以上,該行業的競爭秩序才可能趨于正常;如果市場集中度低于40%,則該行業內一定會出現無序競爭的現象。
當我們環視周圍發現,世界產煤大國中,澳大利亞前5位煤炭企業占總產量的七成以上;美國前4位煤炭企業的生產集中度達45%以上;德國近2億噸煤炭全部由一家公司生產。
再看看國內,以神華集團、中煤集團為代表的全國性、區域性煤炭“巨無霸”不斷擴能,形成了一批億噸級和千萬噸級的煤炭大基地、大集團。
煤礦從2600座減少到1053座,企業主體從由2200多個減少到130個左右,這一輪的煤炭資源整合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正是量變的積累,讓山西省煤炭產業發生了質的變化,一艘艘精心打造的“煤炭巨輪”正在形成,顯示出中流砥柱的作用。
作為山西省煤炭行業的龍頭企業,這輪資源整合為山西焦煤集團轉型發展積累了雄厚的資源基礎,為跨越發展提供了強大的動力。在該集團的發展思路中有兩個“2”,董事長白培中這樣解釋,第一個“2”是圍繞轉型、跨越兩大主題,轉型指優先做強,內涵轉型,跨越指率先做大,外延跨越;第二個“2”是要實現兩個增倍目標,即到2010年,實現煤炭產能在2007年7237萬噸的基礎上增長一倍,達到1.5億噸,銷售收入在2007年370億元的基礎上增長兩倍,達到1000億元以上。
潞安集團董事長任潤厚告訴記者,明年將在臨汾、晉中、忻州打造三個千萬噸級的煤炭企業,加上潞安集團本部、潞安新疆公司兩個5000萬噸級礦區,潞安集團煤炭總儲量會超過400億噸,礦井總數達到57座,總產能規模接近每年1.4億噸。煤炭資源整合為潞安集團構建煤炭、電力、煤基合成油、煤基天然氣、醇醚燃料、太陽能等多個層次的立體能源輸出體系,打造全球知名能化企業,實現“十二五”資產總額、銷售收入雙雙跨越2000億元奠定了堅實基礎。
同煤集團將省內太原、大同、運城、臨汾等7市13縣103座煤礦整合規劃成39座,新增產能3480萬噸,儲量近30億噸。董事長吳永平表示,實施煤礦企業兼并重組和煤炭資源整合是立足當前、著眼長遠的一項戰略決策,有利于提高煤炭產業集中度、促進煤炭資源的有序開發、提升煤礦的安全保障水平。到2011年末,同煤集團的產銷量將達到1.5億噸,其中原煤產量將超過1億噸。
臨汾市在整合中將形成7家千萬噸級的煤礦企業,該市煤炭工業管理局局長牛立東介紹,全市各類礦井由392座壓減到了129座;辦礦主體由350家減少到了29家;產能由8976萬噸提高到了10746萬噸;單井平均產能由23萬噸提高到了83萬噸。
離石大土河集團在一 “增”一“減”之間,實現了企業的做大做強。資源整合前,大土河15個所屬煤礦生產總能力只有507萬噸,平均單井規模也只有30萬噸左右。整合以后礦井數雖然減少到了6個,但單產規模卻大大增加,其中4個120萬噸,1個90萬噸,1個60萬噸,總產能達到630萬噸。
事實正在彰顯整合的效應,“萬噸輪”的確勝過“小舢板”。隨著山西省煤炭資源整合的逐步推進,煤炭產量將得到更大的釋放。
據省煤炭工業廳的統計數據,9月份山西省完成原煤產量6304萬噸,接近月產量6400萬噸的歷史高點。1至9月全省累計完成原煤產量5.2229億噸,同比增幅達21.08%,外送煤炭近3.8963億噸,同比增長19.9%,有力地支持了全國經濟建設。與此同時,1至9月,全省規模以上煤炭工業增加值1755億元,同比增長25.3%,超過全省工業增幅2個百分點,對全省工業增長的貢獻率為60.26%,拉動全省工業增長14.1個百分點。預計,今年全省煤炭總產量將達到7億噸,從而超過內蒙古重新確立全國煤炭產銷第一大省的地位。
向 “傻大黑粗”說再見,走進“四化”時代
這一聲再見,讓人欣慰。兩塊同樣質量的煤炭放到一起,雖然很難分辨清楚哪塊是節約資源開采的,哪塊是浪費資源開采的。但如果你看向它們的身后會發現,一塊的周圍是被丟棄了的80%的資源,而另一塊周圍是和它一樣被開采出的煤炭和延伸的產業鏈。正是煤炭資源整合,給了山西省煤炭產業旺盛的生命力和強大的競爭力。
人常說:“山西煤炭一咳嗽,全國能源患感冒”。山西煤炭的地位在中國可見一斑。但是這樣的地位并沒有帶來良好的形象,形容山西煤炭業聽到最多的就是“傻大黑粗”。
有人不無諷刺地形容,自改革開放以來,山西重點培養了三種人:挖煤的、洗煤的、賣煤的。
“傻大黑粗”已經成了山西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困惑。
山西煤炭業戴上“傻大黑粗”的帽子,就是因為長期以來粗放式的開采方式,污染環境,浪費嚴重,附加值低。要想打破人們已經形成的觀念,就要有非常之舉,就要實現山西煤炭產業的規模化、集約化、機械化、信息化。
煤炭資源整合一推出,就讓我們看到了摘掉這頂 “舊帽子”的希望。正如我們看到的一樣,各個整合主體在“整與合”上做足了文章,下足了功夫。
對整合礦井進行技術改造是“合”的第一步,也是“合”的基礎。
趙明是潞安集團潞寧公司派到孟家窯煤礦的負責人,在潞安集團工作了20多年。用他的話說,什么樣的礦咱沒見過。但是,第一次來孟家窯煤礦,他還是傻眼了,這里還在用倉房式開采,就是老百姓說的老鼠打洞的方式,這是明令禁止的。這種方法安全性非常低,資源破壞量相當驚人,最高的回采率只有20%。
就是這樣一個各個系統很不完善的年產僅有15萬噸的民營小煤礦,在趙明手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潞寧公司接管煤礦之后累計投入5000多萬元,對生產、通風、提升等各個系統進行了技術改造,礦井回采率已由原來的15%左右提高到60%,兩年內這個礦就會變成一個大型的現代化礦井。
新大地煤業有限公司原來是一家民營企業,2009年5月15日被陽煤集團全資收購后,通過技改生產能力提升到了90萬噸。換了“東家”的新大地職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安全了、錢多了、苦輕了”。通過整合,陽煤集團將使小煤礦的回采率將從原有的30%提高到70%,該集團也將由此進入億噸產能的行列。
山西煤銷集團整合礦井446座,整合后礦井163座,是全省整合煤礦數量最多的。如何管理好這么多礦井?董事長劉建中為記者描繪了未來煤礦的管理模式:在長治、晉城、臨汾、大同等煤礦比較集中的地區,選擇5個片區,建設數字化礦井,實施集群化管理模式。
基本做法就是:前臺-生產一線、中臺-專家組、后臺-決策層,運用數字化監控技術和物聯網技術,對礦井掘進、開采,工作面頂板壓力情況,礦井通風、井下瓦斯濃度,煤塵含量,以及井下供電、排水、運輸采掘設備運轉情況進行實時監控,并把數據實時反映到礦、中心、集團調度指揮中心。礦井出現的一般問題由各煤礦自行處理;比較嚴重的問題由中臺專家作出處理意見;重大問題由集團公司高層作出決策,分級下達處理。
這次整合,不僅是資源的整合,礦井的整合,更成為文化的整合、人才的整合、價值取向的整合、體制機制的整合。
義棠煤業在被兼并煤礦推行標準化安全生產管理的同時,大力推廣他們的優秀企業文化,讓企業文化與資金、管理、技術同時進礦山,下礦井,在較短的時間內實現了主體與被兼并企業間的融合,實現了安全質量標準化管理。
隨著整合的推進,到2011年,山西省煤炭礦井資源回收率將達到50%;原煤洗選加工率達到70%,煤層氣抽采量達到70億立方米,利用率達到50%,這個水平就達到了我國先進的資源利用水平。到那時,或許過去我們可采100年的煤炭資源,就可以延長到200年,“礦區像賓館,礦工像白領”的日子也將不再遙遠。
向“帶血的煤炭”說再見,走進安全發展時代
這一聲再見,讓人痛快。本來,生命只有一次,對于誰都是寶貴的。有生命,那里便有希望。生命是惟一的財富……古今中外,對生命的贊美不勝枚舉。是的,只要是為了生命,哪怕這是唯一的理由,都是我們必須堅守的。讓我們以生命的名義,還煤炭以純潔,還生命以安全。
40歲的河南人周金甫,來山西已經十多年了,在柳林、中陽、離石、汾陽、孝義等地的小煤礦都打過工,也幾乎把煤礦上的所有活都干過了。長年的辛勞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顯得蒼老許多。
“除了掙錢少之外,最大的陰影是礦難。10多年前,有一次,煤礦冒頂,和俺一起來的好幾個人下了井再沒有上來。俺們那個哭啊,都是親戚啊,不是叔叔輩的,就是兄弟輩的……”在周金甫眼中,山西的煤炭資源整合是“有形”和“有情”的。從9萬噸、15萬噸、30萬噸,再到90萬噸,他發現,隨著整合門檻的提高,他工作生活的條件越來越好了。
“過幾天,我們就要去大礦培訓了,聽說還要考試,領上崗證。我可得用勁呢,這可是大好機會。”談到這些,周金甫有些緊張,也充滿希望。他知道,如果能夠通過考核,那么他將和煤礦簽訂合同,就有了養老保險,有了正式身份。
與周金甫不同,王實是一家鄉鎮煤礦的負責人。這次,他的煤礦被潞安集團兼并了。他同意兼并,“雖然比以前掙得少,但少了很多風險,也能有一個穩定的收入,而且大集團在資金、技術、人才等方面都有巨大優勢,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他們放心。”王實的話不無道理,在整合前,只要手機一響,他就會膽戰心驚,無法入眠。
面對礦難,作為礦工的周金甫可能付出的是鮮血甚至生命,作為老板的王實則承受著巨大精神的折磨和經濟的損失。
遠離礦難成為他們共同的愿望,不要“帶血的煤炭”讓多少山西人為之奮斗。是煤炭資源整合讓他們的愿望逐步實現,讓我們的奮斗可以開出美麗的花朵。
煤炭資源整合被稱作煤炭產業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手術”。8月份,山西省11個市拿到了“手術”后的首份“體檢報告”。
今年1月份至7月份,朔州市共生產原煤9170.45萬噸,同比增長38.95%,而百萬噸死亡率一直保持為零,安全生產形勢持續向好;呂梁市完成原煤產量2200萬噸,同比增長50%以上,發生事故1起,死亡1人,百萬噸死亡率為0.045,事故起數和死亡人數為歷年最低水平……
在國家安監總局公布的2010年第三季度重特大生產安全事故責任企業(單位)名單中,也已經看不到山西的名字。
事實證明,煤炭資源整合后,山西省的安全生產形勢大為好轉。去年,煤礦事故宗數下降40%,原煤生產百萬噸死亡率下降到0.328;今年1月份至9月份,全省煤礦百萬噸死亡率下降至0.2412,同比減少0.1247,同比下降了34.56%。
從明顯好轉到穩定好轉、根本好轉,山西創造“新煤炭”的決心不會改變。
向“靠煤吃煤”說再見,走進多元發展時代
這一聲再見,讓人鼓舞。依托煤而非依賴煤,跳出煤而非放棄煤,傳統產業改造提升,新興產業做強做大。煤炭資源整合,為山西省以煤為基、多元發展的現代產業之路打下了基礎,也讓“煤老板”有了靜下心思考轉型發展的時間,有了打開心嘗試轉型發展的空間,有了退一步進兩步的轉型發展的機遇。
作為山西人,我們一直有個夢想:擺脫煤炭的枷鎖。
“因煤而興,因煤而困”成了我們怎么也走不出的怪圈。山西在享受煤炭紅利的同時,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單一的產業結構,過度依賴煤炭產能擴張的增長方式,使山西經濟脆弱性突出,大起大落成為難以擺脫的痼疾。
煤炭資源整合方案一經提出,就如火山爆發一般,積蓄的強大能量噴薄而出,我們從未感覺自己離夢想這么近過,對整合寄予了無限憧憬和期待。
山西不僅要挖好煤,更要用好煤;不僅要做好煤炭本身的文章,更要做好煤炭延伸發展的文章;不僅要開發好地下資源,更要開發好地上資源。
如果將我們的整合行動比作一道“閘門”,那么閘門落下,攔截的是煤炭的無序開采;釋放的則是千億計的民間資本。退路也是出路,越來越多的“煤老板”開始轉型。
在山西省一些煤炭主產區,政府通過因勢利導,嘗試將“煤老板”們的資金優勢和再創業熱情導入當地產業優化升級的步調中,目前已開始收到雙贏的效果。
2009年長治市啟動發展光電子產業規劃,這讓此前曾長期投資煤炭行業的李建明找到了投資方向。“政府鼓勵我們轉型到高科技產業,我正好借這個東風換一條新路。”現在已是長治市LED光電子產業園區副總經理的李建明說,“LED產品運輸成本不是很大,主要還是靠技術和資金,在內地城市完全有希望做起來。”
7月16日,晉城市沁水縣的武神山細雨如織,我國鐵路投資開放后第一條獲得批準的“社會資本”投資的鐵路——嘉南鐵路正在這里進行先期控制性工程。盡管路面濕滑,但是工程現場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各種工程車輛往來穿梭,建設者正加班加點,緊鑼密鼓地施工。
這條全長64.92公里、總投資達19.87億元的鐵路,其投資方博宥集團是晉城市昔日有名的 “煤炭大王”。由煤炭而鐵路,博宥的轉型也成為了山西省煤炭資本轉型的典型代表。
“到下面的地市轉一轉,你可以很快發現一種趨勢:地方最高檔的星級酒店、最體面的中小學校、甚至最現代化的養殖場,背后可能都站著一個轉型的煤老板!”長期從事煤炭研究的省社科院研究員夏冰這樣說。
據省銀監局測算,在全省煤炭資源整合進程中,最終退出煤炭行業的資金總量預計在1400億元左右,而隨著去年山西省出臺的《關于促進民間資本進入山西省鼓勵類投資領域的意見》的實施,這些退出資金正在向實體經濟發展并 “落地生根”,金融業、基礎設施建設、現代農業、高新技術產業及旅游業成為其主要選擇方向。
一份對晉城市民間資本流量和流向情況的調查報告也顯示了這種趨勢。截至7月,晉城市流向國家鼓勵類投資領域的民間資本達48億元,較上年同期增長74個百分點,而流向高能耗產業的民間資本僅13億元,同比減少25%。
民間資本的大規模轉型發展,緣于煤炭資源整合山西省出臺的一系列政策措施。重點項目、金融、城市建設等領域紛紛對民間資本敞開了大門,可投資的領域正迅速增多。同時,山西省還給予他們相應的稅收減免和優惠政策,這些都刺激了民間資本的跑步轉型。
向 “一夜暴富”說再見,走進公共利益時代
這一聲再見,讓人幸福。當對煤炭資源的利用方式危及到了超越于“個人利益”“商業利益”的“公共利益”時,政府有權力基于“公共利益”的需要對煤炭資源進行整合。當然,這并不是說要剝奪或消滅個人利益,而是為了保障個人利益的安全,調節各社會成員所占有的利益,促進個人利益的進一步發展。只有公共利益發展了,各社會成員才能享受到更多的利益。
煤挖出來了,地卻陷了,水卻沒了;肚子飽了,錢袋鼓了,可“血液”少了,貧富差距大了。由于產權混亂、利益驅動導致的急功近利等諸多短視行為,曾經是許多農村生態環境惡化、矛盾糾紛不斷、影響社會治安的一大根源。
而煤炭資源整合明確了產權、優化了生產、保障了安全、創新了發展,正在使這些地方從根本上走出富與貧交織的怪圈。“三農”的利益不但由此得到了鞏固,而且在許多地方還較以前更加豐實和完滿。和諧社會、新農村建設、科學發展等這些農村發展關鍵詞的深刻含義,正在一步步地從經濟領域向社會領域延伸和凸顯。
在采訪中,老百姓毫不掩飾已享受到的實實在在的“整合”成果,不管是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村民,還是礦長、礦工,大家都會高興地說:“煤礦上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里的新農村建設沒停下來,新建的水泥路仍在繼續修著,家家戶戶都通了秸稈生物燃氣燒水做飯,當地村民的就業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今年鄉親們的年貨還要增加呢……”
在南宋村黨支部副書記李小國的眼中,南宋村與新建煤業的關系,不僅像一家人,更像是親兄弟。“礦上有什么困難,村里就盡心幫忙,村民有什么愿望,礦上就盡全力滿足。從整合到現在,村里也沒有發生過群眾索賠、上訪和糾紛等事件。村里200多人還在新建煤業實現了就業,彼此之間的融入更是‘血濃于水’了。”
由于多年的無序競爭和私挖濫采,曾一度使渾源縣小煤礦遍地開花,最多時達99座,而且多數煤礦的年產量不足30萬噸;更有“老鼠洞”式的私開小煤窯多達200余處,在全縣境內形成了1000多處采空區。
這次整合讓渾源縣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存狀態。他們對開采煤礦引發的生態植被破壞、山體滑坡、地表裂隙、房屋塌陷、人畜飲水困難等區域,進行了統籌規劃、建設、修復。與此同時,還從每噸煤中提取1元錢作為涉煤區百姓的生活補助,由財政逐月劃扣按時下撥;每年還為涉煤區百姓無償提供3噸生活用煤,并確保村委公益用煤;對涉煤區男60歲,女55歲以上的村民啟動了養老保險;對涉煤區孤、寡、病、殘者實施了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對涉煤區青壯年勞力優先安置在所在煤礦就業,并責成社保局對從業人員加大技術培訓,使其達到國家對從業人員的用工標準。
寫到這里,依然還有許多人、許多事浮現在眼前,然而篇幅有限,不免有些遺憾。不過還是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涌上心頭,不是因為完成了一篇稿件,而是聽到了煤炭強省扎實有力的腳步聲,聽到了這一聲聲呼喚:
別了,舊煤炭時代!
來吧,新煤炭時代!
責任編輯: 張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