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周刊 記者 于寧 王紫霧 張伯玲 特派香港記者 王端
11月24日,天很藍,但山西省首府太原市的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煙塵味。這一天,《山西日報》上登出一則消息:山西省政府第72次常務會議決定,原則上同意山西潞安礦業(yè)集團整合重組山西天脊煤化工集團,陽泉煤業(yè)集團有限公司整合重組太原化學工業(yè)集團,山西能源交通投資公司整合重組山西地方鐵路公司、山西汽車運輸集團、山西能源產業(yè)集團、山西物資產業(yè)集團等總體方案。
有心人會注意到,獲得大規(guī)模資產注入的前兩家,正是2008年9月山西掀起的“煤改颶風”中,確定的七家省級整合主體企業(yè)中的兩家。而山西能源交通投資公司,則是山西運籌多年,負責運煤鐵路通道建設的山西方運作公司。
有此動議,是為充實這些省級國資平臺的資本,且后者的需求十分迫切。根據山西省的規(guī)劃,“十二五”期間山西省社會投資總規(guī)模將達到5萬億元左右,比“十一五”要翻一番。這意味著,山西的資本金缺口將超過3000億元,其中至少一半,將是山西煤炭業(yè)產業(yè)整合、發(fā)展的缺口。
山西的發(fā)展是國家能源安全戰(zhàn)略的重要組成部分,盡管爭議不斷,煤炭業(yè)資產整合的大潮已經不會回頭。
10月21日,國務院辦公廳轉發(fā)了經國務院同意的國家發(fā)改委《關于加快推進煤礦企業(yè)兼并重組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推進煤礦企業(yè)通過兼并重組,提高煤炭產業(yè)集中度的具體目標。如將煤礦企業(yè)年均產能標準提高到80萬噸以上,并要求特大型煤礦企業(yè)集團煤炭產量占全國總產量的比例達到50%以上等。這等于再度肯定了山西煤炭業(yè)整合的經驗,即堅決淘汰落后小煤礦,加快推進煤炭產業(yè)現代化的進程。
目前,山西煤炭資源整合的資金缺口高達上千億元,如果加上技術設備提升、新能源如煤層氣開發(fā),資金缺口更大。
錢從何處來?
光靠山西國有企業(yè)的自身積累是遠遠不夠的。是自身資產騰挪,還是爭取金融資本股權投資,在煤炭資源資本化方面實現重要的一躍?山西正面臨著這樣的十字路口。
對于金融資本而言,山西煤炭呈現出來的更多的是機會,甚至是“歷史性機遇”。伴隨著煤礦價格的再次暴漲,一年前尚不清晰的山西煤炭版圖,時下已然成為股權投資基金逐鹿的最熱戰(zhàn)場。
11月11日,運籌一年多的濤石股權基金宣布成立。首期規(guī)模200億元。中國平安作為濤石基金管理公司的股東以及基金的出資人,將在第一期基金中投入100億元。未來五年,該基金的募集資金規(guī)模是1000億元。
“PE正式投資山西,這是第一家。”一位山西的高層人士表示,“山西不止需要一個濤石,而是起碼要八九個。”
今年夏季,中信信托已快速發(fā)行了兩只信托計劃,向山西的兩家民營企業(yè)提供了40億元并購資金,以收購煤礦。
除了濤石基金,PE新貴融源資本也明確表示,有興趣投資山西的能源項目。今年9月,做汽車的奇瑞與聯想投資都宣布要以巨資投資煤礦和煤化工產業(yè)。11月16日,管理資金規(guī)模近百億元的中信產業(yè)基金總經理吳亦兵對本刊記者表示:“我們也在看能源投資的機會。”
一些本土的PE也試圖募集資金,投向山西。“聽說他們缺錢,要改制上市。”這樣的消息,開始在業(yè)內彌漫。
“煤炭今年四季度以后可能供過于求。”一位業(yè)內人士如此提醒其中風險,不過,投資界人士對此不以為意:“周期性因素沒關系,煤價下跌更利于投資。”
平安入晉
“100億元怎么做能源基金呢,太小了,要做就做世界上最大最好的能源基金,至少要1000億元”
11月11日,深秋的釣魚臺國賓館外,金黃色銀杏葉落得滿地。紅墻內一隅的俱樂部中,濤石能源股權投資基金(下稱濤石基金)宣布成立。
濤石基金預計募集資金規(guī)模200億元,承諾未來不低于一半的投資將投向能源相關領域,既包括傳統(tǒng)能源,也包括新能源。作為基金的核心投資人,中國平安第一期承諾出資100億元。
六個月前的5月25日晚,一架公務機停落在太原武宿機場。來者正是平安集團董事長馬明哲一行,只為第二天上午與山西省省長王君、副省長李小鵬的首次會晤,山西能源產業(yè)基金領導小組副組長令政策及有關廳局的負責人均出席了這次名為“山西省政府與平安集團合作的座談會”。雙方簽署了戰(zhàn)略合作的框架意見,敲定了平安入晉的序曲。而牽線搭橋者正是三山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李山(參見本期“李山的新歸途”)。
最初,李山希望按照國家發(fā)改委的標準發(fā)起100億元的基金,并力邀平安出資20億元。“100億元怎么做能源基金呢,太小了,要做就做世界上最大最好的能源基金,至少要1000億元。”李山轉述馬明哲當時的表態(tài)說。
作為基金管理人的濤石股權投資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于3月15日已經先期成立,平安集團和三山在投資管理公司中各占一半的股份,未來還會各自出讓10%的股份給大型國有能源集團。李山任董事長和首席執(zhí)行官,平安則派駐兩名董事進入了濤石董事會,其中平安信托董事長CEO童愷任濤石副董事長,平安信托董事總經理陳剛任董事。據本刊記者了解,平安在投資決策委員會中,有一票否決權。
在基金成立之時,濤石基金與陽泉煤業(yè)集團、晉城煤業(yè)集團、山西煤炭進出口集團、山西國際電力集團等公司簽訂了合作框架協議。其中多家企業(yè)均為山西煤改中確定的七家省級整合主體的成員。
這樣的協議并不具備嚴格的約束意義,但對李山而言,則標志著踏出了第一步。“關鍵是看濤石的資金能到位多少。我們每年的投資就要一兩百億啊。”一位山西整合主體企業(yè)的負責人如是說。
李山表示過“三步走”的設想,山西煤改的第一步要規(guī)模經濟,資源整合;第二步引入財務與戰(zhàn)略投資者,建立良好的公司治理機制;第三步是與資本市場結合,改制上市,全力推動技術改造、產業(yè)升級。
雖然在平安之外,濤石基金還沒有確定其他投資人,但李山看起來并不擔心。一方面,他認為能源概念在通貨膨脹的環(huán)境中已經足以吸引投資者;另一方面,“那些仍然希望投資山西煤業(yè)的民營企業(yè)家,或可以這次煤改中獲得的部分價款投資于濤石基金。”李山說。
煤改颶風
“煤改颶風”沒有平息,作為山西經濟命脈的煤炭業(yè),在資源優(yōu)化整合、產業(yè)改造升級的現代化進程中,如何與資本市場實現對接與融合?
平安等各路資金入晉,并非一片坦途。“曾有不少人勸我:山西情況太復雜,不要去。”李山表示。
煤炭是中國能源供給的首要來源,而山西則擁有全國四分之一的煤炭儲量。山西煤炭業(yè)多年存在的“多、小、散、亂、差”的傳統(tǒng)格局,造成了安全系數低、經濟效益差、環(huán)境破壞嚴重等一系列問題,尤其是此起彼伏的礦難,終于讓山西省政府痛下決心,全面啟動了這場規(guī)模宏大的煤炭產業(yè)改革,目標即是建立起大基地、大集團的戰(zhàn)略架構。
“一個90萬噸的煤礦,假設噸煤的基本建設投入成本在300元,就得近3億。還不算技術改造、安全設施的投入。過去三五萬噸、遍地開花的小煤窯是難以支付這些成本的。”前述煤炭專家表示,煤礦業(yè)和其他行業(yè)不一樣,規(guī)模效應初期是相反的,越小的煤礦成本越低,越大的煤礦成本越高。
盡管改革進程中存在不少爭議,也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操作性問題,但山西正向設定的目標疾行:到2011年,山西省內的礦井將從原來的2598座減少到約1000座,到2015年,煤炭礦井數量控制在800處左右,以提升單井產量,獲得規(guī)模效應,關鍵是促進企業(yè)投入巨資進行技術改造,提高生產安全系數,并要求實現數字礦井、機械化開采和綠色開采。
煤礦業(yè)仍屬高危行業(yè),不可能杜絕礦難,但是,“英美的煤礦一年才死一兩個人。一個百萬噸的數字化、機械化礦井,礦工只有一二十人。如果我們的大煤礦不積極搞技術改造,還搞人海戰(zhàn)術,一旦發(fā)生礦難,后果不堪設想。”一位煤炭業(yè)專家表示。
同樣令山西人焦慮的是,作為能源大省,山西仍是一個經濟社會欠發(fā)達的地區(qū)。2009年人均GDP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而在全國GDP平均水平之上的有十幾個省,多數與山西的煤炭支撐息息相關。
這是資源的詛咒嗎?山西省內不乏意見認為,這是山西多年支援國家建設的代價。改革開放以來,山西為全國提供了60多億噸煤炭,是國家重要的能源供給基地。但山西的發(fā)展為何仍不盡人意?“總的看,狠抓投資,大抓項目,是他們快速增長的根本所在。面對兄弟省份快速發(fā)展的態(tài)勢,我們備感差距大、壓力大。”一位山西省現任官員表示。
今年5月底,原陜西省省長袁純清出任山西省委書記,他將山西的“十二五規(guī)劃”大大提速——全省GDP年均增長13%,財政收入、居民收入翻番,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年均增長20%,投資總量力爭超過5萬億元。
與“十一五”期間的2萬億投資相比,這相當于要翻一番。今年上半年,山西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同比增長26.3%,增速雖然高于全國1.3個百分點,但仍比中部平均水平低2個百分點,新開工項目在中部居末位。“像安徽等省份,最近幾年的固定投資增速都在40%以上!”山西一位經濟界人士表示,“最近山西已派人去安徽考察。”
如果按山西未來五年5萬億元的固定資產投資簡單估算,資金不能全部來自銀行貸款,必須要有一定比例的資本金,由此,山西每年所需要的股權投資資金應該在3000億元以上。目前山西超過一半的投資是在煤炭行業(yè),這也意味著,煤炭行業(yè)所需要的資本金每年都將以千億元計!
資本金何來?
如本文開頭所述的國資劃撥可能是一種。但這樣拉郎配式的國企資產捏合,將非煤國有資產向國有煤礦集團的整合,最終效果就究竟怎樣,能否發(fā)揮各專業(yè)化公司的作用,還值得觀察。另外,地方融資平臺這一模式已經被高度警覺后,除了項目的后續(xù)建設,銀行亦不敢輕易給予貸款支持。
關鍵問題是,山西在多大程度上能開放股權,引入社會資本?最近,山西省委書記袁純清明確提出,山西必須要進行資源資本化的運作。煤炭資源是發(fā)展新興產業(yè)的重要資本,要以資產資本化、資本股權化、股權多元化為重點,實施跨地域、跨行業(yè)、跨所有制的兼并重組。“一方面要依托科技進步、技術創(chuàng)新,另一方面必須在投融資方面有創(chuàng)新之舉,沒有資本的推動,產業(yè)現代化從何談起。”另一位山西經濟界人士如是說。
煤層氣機會
“至少5000億元投資吧。”一位看好煤層氣的投資界人士如此估計
除了傳統(tǒng)的煤礦整合和改造,“煤層氣”這一熱值高、無污染的新能源開始被看好,但所需要的投資巨大。“這次山西煤炭企業(yè)獲得了一個歷史性的機遇,要從以前的粗放型的發(fā)展模式,走向一個多元、清潔、綠色、循環(huán)、低碳的模式。”這樣的溢美之詞,更多的是指類似煤層氣開發(fā)的項目。
煤層氣即瓦斯,在過去不具備煤層氣收集、運輸、利用技術時,就隨著煤炭的開采泄漏到大氣中,一來排放不干凈,有瓦斯爆炸的危險,是煤礦安全的最大隱患,二來會加劇全球的溫室效應。全球埋深淺于2000米的煤層氣資源約為240萬億立方米,是常規(guī)天然氣探明儲量的兩倍多,中國煤層氣資源豐富,居世界第三。山西的儲量有10億立方米,占全國的三分之一。
不過,煤層氣的利用涉及開采、鋪設管道、儲存、轉換成電能或熱能,這是一整套的系統(tǒng)工程,“至少需要5000億元投資吧。”一位看好煤層氣的投資界人士如此估計。
“發(fā)展煤層氣是早晚的事,政策設計的問題也會很快得到彌補。”一位山西經濟界人士表示。他指的“問題”是現實的。由于歷史原因,開采煤層氣的氣權與礦權是分開的,礦權在山西省內,而氣權由國土資源部管。
但實際上,煤層氣是附著于煤礦的,只有在煤礦開采的時候,煤層氣才會分離出來。近年來,山西的晉煤集團等諸多企業(yè)已經進入了這一領域,在采煤的同時也采氣。“這是煤礦開采本身的需要。”一位煤礦業(yè)人士表示。另一方面,中石油等央企只有個別區(qū)塊有開采煤層氣的實際權力,如果沒有其他煤礦企業(yè)的合作,采氣就成無本之末。
本刊記者了解到,中石油最近提出和山西當地企業(yè)一起合資的方案,也歡迎PE入股,目前正在和山西省高層領導溝通。山西省內仍存不同意見,希望能夠拿回氣權,但市場人士分析,“聯合開發(fā)未嘗不是條可行之路”,“應該抓緊機會,用10年到20年左右的努力,在山西建設一到兩個規(guī)模為500億立方的煤層氣企業(yè)。”
目前雙方的焦點,集中在中石油對這一煤層氣公司,“控股比例到底設計為多少,絕對控股,還是相對控股?具體比例都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有關人士表示。
聯合開發(fā),也為PE這樣的社會資本創(chuàng)造了新的機會。“我非常看好煤層氣的投資。”李山說。
另一家看好這個項目的PE為融源資本。顧名思義,融源基金主要的投資方向為金融和能源,成立于今年6月底,創(chuàng)始人楊光原為富蘭克林鄧普頓資產管理公司中國區(qū)負責人,后者與中國人壽在香港有合資公司,合作多年。今年47歲的楊光正式離開鄧普頓,創(chuàng)建融源基金,首期目標為60億元,目前已從中石油控股的昆侖信托發(fā)行的信托計劃中融到數億元,而昆侖信托在這一基金的管理公司中持有49%的股份。
成立僅四個月的融源基金已經完成兩筆投資,總投資金額約為8億元。一筆為認購北汽福田(600166.SH)1000萬股的定向增發(fā)。另一筆為冀東集團,今年8月,融源基金聯合新遠景,以7.86億元對冀東集團增資擴股,分別持有7.454%和2.546%股權,新遠景是新天域資本的人民幣基金。
“我們惟有在煤層氣項目上,可能和濤石這樣的機構有合作。”接近中石油的一位知情人士稱。
必爭之地
隨著今年9月以來煤炭價格的再次暴漲,山西開始成為各路資金的兵家必爭之地
在今年9月煤價重回上升通道后,投資山西的競爭格局陡然改變。
其一是大型央企的加入。在今年9月的能源博覽會期間,山西省政府與華能集團、華電集團、中國建材集團、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國電集團和中國化工集團等央企簽署了戰(zhàn)略合作框架協議,“十二五”期間,六大集團擬在山西投資3200多億元。
其二是PE、信托這樣的等機構投資者,逐漸注意到了山西的投資機遇。據山西省社科院能源所所長王宏英估算,此次煤改中,“煤老板”約有1400億元的資金將從煤炭領域退出。從第一輪重組至今,市場人士估算還有大約1000億元的并購資金尚未支付。這一巨大的資金缺口首先給PE們帶來了機會。同時,山西主體煤業(yè)企業(yè)也在謀劃整體上市的思路。這對PE來說,無疑是難得的投資和退出的機會。
不過,一位山西省政策分析人士稱,整體上市并不容易。一是五大集團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上市公司,二是“企業(yè)辦社會”遺留的歷史包袱較大,評估難度很大,耗費時日。三是多家集團在煤炭市場低迷時期經歷過債轉股,資產管理公司成為占比較高的重要股東,整體改制是否會造成山西省喪失對有關企業(yè)的控股權,如何擺正和資產管理公司的關系,都是要解決的矛盾。在這種復雜背景下,選擇“先易后難”的項目來做,做出幾個改制樣板,可能更為現實。
目前,七大集團中外都有自己的上市公司,有的集團還發(fā)行了債券或中期票據,負債率大多在60%-70%之間。這些國企是否有動力引入外面的資金?一位省級煤炭整合主體集團的董事長就坦率地告訴本刊記者,“這兩年我們成立了多家投資公司,旗下有自己的財務公司,要那么多錢存著也沒用。”
不過,晉煤集團是惟一一家旗下沒有上市公司的省級煤業(yè)整合主體。2009年晉煤分拆旗下藍焰股份上市,但在證監(jiān)會發(fā)審委過會時受阻,起因是藍焰股份要用絕大部分的募集資金購買母公司的資產。此次晉煤是否有計劃通過藍焰股份實現整體上市?這十分可能。在平安信托為該項目做的信托計劃中披露,首個潛在的投資項目即為在2011年完成藍焰股份的上市。
相對于七大集團,在山西的民企整合主體對資金更加饑渴,但受制于“貸款難”,這給PE、信托機構等創(chuàng)造了進入機會。
中信信托“快速出手”,今年七八月間即完成了兩只煤炭資源產業(yè)投資基金的募集,第一只發(fā)行規(guī)模37.12億元,第二只18億元,創(chuàng)下信托產品發(fā)行的新紀錄,此前一般大型的房地產信托規(guī)模也不過10億元。根據有關信托計劃,這兩支信托分別向山西的兩家民營整合主體提供了30億元和10億元的并購資金。在這一交易安排中,民營整合主體實際用49%的股權過戶和51%的股權質押作為有關信托計劃還款的保障,“這樣的安排實際沒什么風險,而且責任劃分比較清晰。”一位信托業(yè)資深人士評價。
該信托計劃的執(zhí)行經理李峰告訴本刊記者,中信信托提供了30億元并購資金,控制了200億元資產;企業(yè)在資產規(guī)模擴大后收益增加,可以用未來的現金流償還信托計劃;萬一發(fā)生不利情況,信托可處置相關核心煤礦。此外,中信信托派駐董事,對重大事項具有一票否決權。
“山西的項目很多,機會很多,我們需要精心挑選,不是隨便投一個煤礦就了事。”李山則表示。
本刊記者符燕艷、李濤對此文亦有貢獻
責任編輯: 張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