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訪摩洛哥可再生能源發展局(Agency for the Development of Renewable Energy)局長薩義德·莫林(Sad Mouline)時,采訪進行到一半,有一點就已經很明確,在該地區推廣替代性能源的意義遠不限于清潔能源這么簡單。
2011年前,摩洛哥還面臨著極其不同的經濟和政治格局,而今,莫林和位于首都拉巴特的摩洛哥政府已經開始行動,不僅要確立自己在地中海地區的綠色能源領導者地位,甚至還可能將使用這一新的重點改變該地區的勢力平衡。
顯而易見,摩洛哥之所以一開始就選擇擁抱可再生能源,這牢牢扎根于該國嚴重依賴外國能源的現實。盡管摩洛哥與非洲大陸最大的幾個石油和天然氣生產國分享北非海岸,但它有95%的能源依賴進口,這使它處于能源價格可能一夜暴漲的危險境地,而且這種情況也的確發生過。
早在幾年前,摩洛哥政府就開始認真對待該國的可再生能源建設,以滿足國內需求的同時,也試圖從歐洲對新能源日益增長的興趣中獲利。歐洲由于受到空間限制和資源不確定性的挫敗,此前就已開始探索利用北非的太陽能和風能潛力,提出了大型項目建設計劃,旨在緩沖歐盟要求,并試圖在2020年達到可再生能源占比20%的目標。摩洛哥政府則大力推進節能運動、資助可再生能源項目,并設定了2020年可再生能源占比42%的目標。
摩洛哥的可再生能源發展以2009年宣布的90億美元太陽能計劃為中心,意在建立起該國在北非的綠色領袖地位,并消除因依賴進口而受到的價格波動的威脅。直到最近,這都是摩洛哥對能源前景的全部展望。很難說它沒有野心,但的確僅限于此。
然而,當拉巴特經歷了2011年北非深刻的政治和經濟演變后,摩洛哥可再生能源潛力又呈現出新的重大意義。隨著埃及、突尼斯和利比亞新政府的上臺,這個區域拖延已久的各種伙伴關系突然之間又似乎可行了。幾十年無人過問的貿易聯盟提議又提上了議程。1月下旬,阿爾及利亞迎來了摩洛哥的外交大臣,這是2003年以來來自拉巴特的首次官方訪問。
就能源(包括傳統和非傳統能源)目標而言,經濟上統一的北非能使其在生產并向歐洲市場出口能源問題上擁有更大的發言權。規劃和投資的重點可以放在本國優先利益上,如創造國內就業機會和滿足非斯(摩洛哥北部城市)而不只是馬德里的能源需求。能源界要人如莫林分析說,通過在馬格里布地區(Maghreb,阿拉伯語,意為“日落之地”,指北非包括摩洛哥、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等國在內的地區)進行更具凝聚力的能源生產努力,該地區可能在融資、收益共享和可持續問題上更有發言權。他們希望,這一轉變可以在地中海北部(歐洲)的能源消費者與地中海南部(北非)各國的全民福祉之間建立起更為緊密的聯系,從而將雙方關系的重點從長久以來的安全和石油問題上轉移開去。
“通過發展綠色能源,我們正在為歐洲創造解決方案——不僅僅是經濟上的,而且也是社會上的——未來的解決方案。”他在采訪中說。就在2011年,該國的石油和天然氣公司因在職培訓和員工支持不力,受到了地方政府和社區領導者的大力抨擊。
巴塞羅那一個關注地中海地區可再生能源未來的智庫項目小組的成員說,這種情緒非常普遍。隨著新政府就位,他們認為現在已經有可能圍繞北非的優先利益——而不只是圍繞歐盟的可持續發展目標和歐洲低價能源——建立新項目和融資協議。要從丹吉爾到開羅推廣項目,需要首先滿足當地需求,然后再進一步展開。任何新項目都需要伴隨著針對國內工人和學生的教育、就業、研究和發展。
或者,這至少是他們理想中的情況。在實踐中,要通過可再生能源發揮影響力可謂任重而道遠。歐亞集團(Eurasia Group)能源分析師威爾·皮爾遜(Will Pearson)認為,要使歐洲市場參與其中,首先就要著手解決運輸基礎設施和融資問題,受歐洲經濟限制的影響,這兩者都不太可能在近期得到解決。
至于突尼斯和的黎波里的新政府對于結成經濟聯盟資助一個新開放的國家有多少熱情,要看清楚這一點目前還為時過早。盡管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達成了兩國外長進行兩年一度會晤的協議,但兩個國家仍面臨著二十年的邊境封鎖歷史以及圍繞西撒哈拉的爭端,該爭端至今沒有弱化的跡象。此外,有的項目已經在一些社區開始成型,但另外的地區則還沒有動靜,這突顯了馬格里布地區各國在可持續能源發展上的差異。
眼下,各新舊政府正想方設法打破令阿拉伯馬格里布聯盟(Arab Maghred union )等努力長時間休眠的各種障礙,莫林及該地區其他的可再生能源擁護者有足夠多的事情可以忙碌。除了加緊如Desertec等聯盟項目的開發外,摩洛哥政府和莫林的可再生能源發展局相繼推出了一系列本地化的努力,以促進推廣能效和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
責任編輯: 中國能源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