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行主編：莊嚴 記者：袁柏欣 攝像：白羽、劉勛)

　　剛剛過去的這個周末并不平靜，黑龍江龍煤控股集團鶴崗分公司新興煤礦發(fā)生的1121特大礦難，震驚了全國。截止今天，這起事故中的遇難礦工人數(shù)已經升至104人，井下還有4名礦工被困。

　　這是今年以來國內死亡人數(shù)最多的一起礦難，國務院迅速組成了由國家安全監(jiān)管總局局長駱琳任組長的事故調查組。經過初步分析，這起事故主要是由于距離地面約500米深的探煤道發(fā)生煤與瓦斯突出，引起瓦斯爆炸。我們的記者袁柏欣此刻正在現(xiàn)場采訪，我們來看看他的調查。

　　104人的生命停止在鶴崗“11·21”

　　11月21號夜里十點，記者趕到了黑龍江省鶴崗市新興煤礦，這里就是礦難發(fā)生的現(xiàn)場，房屋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已經全部倒塌，崩裂。雖然距災難發(fā)生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但濃重的水汽仍然從塌陷的地面里不斷涌出，直上藍天。憑記者目測，幾百平方米范圍內的建筑都受到了明顯破壞，斷裂的水泥塊、墻體觸目皆是。知情人透露，這里原本是一處井口，建有十幾米高的樓房，如今已基本被夷為平地?，F(xiàn)場空無一人，沒有采取任何防護和保護措施。在多方打聽后，在距房屋倒塌現(xiàn)場兩公里左右的地方，記者找到了事故搜救現(xiàn)場，這里是新興煤礦的另一處井口，搶險和搜救人員從這里進入井下實施搶險。在井口所處的休息室里，這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值班，協(xié)助搶險搜救工作。

　　新興煤礦工作人員：“不知道啊，都在底下?lián)尵??！?/p>

　　記者：“現(xiàn)在有多少人?。俊?/p>

　　新興煤礦工作人員：“人多了，上面你看不見，上面你看哪有人，都在底下呢，下去好多人了?！?/p>

　　那井下的搜救工作到底進展如何，在離開這里的時候，記者注意到，通往這個井口的道路上出現(xiàn)了相當數(shù)量的煤礦工人，還有機械車輛，正在對道路進行清理平整。

　　凌晨三點，記者來到了新興煤礦辦公大樓二樓，這的搶險救援會議剛剛結束，在這張井下地圖上，標注出了幾十個事故點，上面清晰地注明，死一人，死二人，令人觸目驚心。

　　應該說，有了各方盡心盡力的搶救，鶴崗礦難造成的損失會逐漸減小。但是，無論搶救與援助工作多么出色，都無法掩蓋鶴崗“11·21”礦難帶給人們的心靈震撼。

　　沒錯，關于這次事故，許多媒體也提出了一些核心問題：比如，從危險的井下升到安全的井上，不過只有垂直幾百米的距離，為何有關方面能及時發(fā)布預警，卻無法讓那些身陷入絕境的礦工們及時撤出？再比如，我們的大型煤礦國企在管理和安全生產上還存在著哪些制度漏洞？究竟應有多少人該被問責？

　　這些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需要有人來回答。如果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僅僅滿足于就事論事般的簡單懲戒，那么恐怕還會有類似的礦難發(fā)生。

　　事情的真相就應該在不斷的這種提問中被接近，我們再來看看這起1121礦難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

　　事故發(fā)生后，黑龍江龍煤控股集團立即啟動了重大事故應急預案，多支救護隊開始輪番下井搜救。

　　救援人員：“難點的話，這個地方我們判斷，是一個事故爆炸的核心地帶，可能是巷道的垮落程度，可能是要嚴重一些，我們具體的找來了現(xiàn)在全國的在救助方面比較有權威的十余名專家正在制定科學的方案?！?/p>

　　記者：“到井下去過幾次？”

　　救援人員：“不一樣，有的三次有的四次。”

　　記者：“每次去多長時間？”

　　救援人員：“有十小時以上，十二小時十三小時，像我們這是從凌晨兩點到下午1點半。”

　　記者：“凌晨兩點，你們要到什么地點來進行搜救？”

　　救援人員：“要到30坪，117，112，113?！?/p>

　　記者：“那里面是什么樣狀況，可以給我們描述一下嗎？”

　　救援人員：“那里面瓦斯吹的，煤和瓦斯都吹出來了，整個巷道給推一半，大夯，礦車都給舉起來了。”

　　記者：“向里面搜救最難的是什么？”

　　救援人員：“最難的因為沖擊波一沖，一冒頂，人員進入不好進入，爬著進，相當困難?！?/p>

　　記者：“搜救了幾個人員？”

　　救援人員：“搜救了十三四個?！?/p>

　　記者：“他們搜出來的狀態(tài)的什么樣的？”

　　救援人員：“狀態(tài)有死亡的，還有有知覺的?！?/p>

　　記者：“你背的這個是什么東西？”

　　救援人員：“是增氧呼吸機?！?/p>

　　記者：“就是保障自己的呼吸的，什么情況下使用這個設備？”

　　救援人員：“在有濃煙和一氧化碳的情況下使用?！?/p>

　　記者：“這個能保證用多長時間？”

　　救援人員：“能保證四個小時。”

　　記者：“這個是干什么用的？”

　　救援人員：“這個是吸氧障礙輔助器。”

　　記者：“每個人背的都是這樣一個東西?！?/p>

　　救援人員：“保證我們在有毒有害氣體災區(qū)行進工作時保護自身安全工作使用的，可以說救護隊依賴的一個裝備?！?/p>

　　記者：“這兩天睡覺了嗎？”

　　救援人員：“還沒有，也知道家屬的那個感情，作為救護隊員，我們也非常希望自己再苦再累點，把他們找著，給家屬一個交代?！?/p>

　　截止23日6時，已有420人成功升井，其它井下作業(yè)的108人中，已發(fā)現(xiàn)104具遇難礦工遺體，最后4人也已經發(fā)現(xiàn)大概位置，并正在進行搜救。

　　鶴崗礦難發(fā)生后，國務院副總理張德江已趕赴黑龍江龍煤集團鶴崗分公司新興煤礦事故現(xiàn)場指導事故救援工作。國家安全監(jiān)管總局局長駱琳任國務院事故調查組組長，著手查明事故原因。

　　作為國有重點煤礦，新興煤礦是一個井下安全設施比較完備的礦，因為“安全生產和信息化建設基礎良好”，曾被選定為中韓合作“煤礦防災三維信息系統(tǒng)”項目示范企業(yè)。導致這一次礦難發(fā)生原因會是什么呢？

　　事故發(fā)生后，最高人民檢察院決定，由瀆職侵權檢察廳派員介入事故調查，重點圍繞事故背后是否存在官員不作為、亂作為以及官商勾結、權錢交易等職務犯罪展開調查。

　　11月22日，國家安監(jiān)總局副局長，煤監(jiān)局局長趙鐵錘趕到事故現(xiàn)場。在聽取企業(yè)負責人匯報時，趙鐵錘指出，盡管事故原因還有待進一步調查，但新興煤礦在管理上存在漏洞是不爭事實。在聽取匯報時，因為感覺報告內容避重就輕，趙鐵錘多次打斷對方發(fā)言，要求他們要實話實說。

　　救援人員高達3000人，趙鐵錘表示，這次傷亡巨大和作業(yè)面人員過于集中有關。

　　為了追求產量，核定能力145萬噸的新興煤礦開掘的采掘工作面多達21個，同時又沒有采取串聯(lián)通風方式，容易因為通風不暢而引發(fā)瓦斯事故。

　　一小時左右的耽擱時間里，是人為因素還是另有原因？

　　就這樣104位礦工被礦難奪去了生命，直到現(xiàn)在還有四個人生死不明。據(jù)礦方統(tǒng)計，當時井下有528名當班礦工，但是在與死神賽跑的時候，只有420個人跑了出來。

　　事故的善后工作現(xiàn)在已經展開，我看到的消息說，有關方面已組成108個工作組分赴遇難和下落不明的礦工家中慰問安撫。親人離去給遇難礦工家庭帶來了怎樣的變故呢？我們遇到了一位來找弟弟的家屬。

　　礦工楊忠友的哥哥楊忠學：“只能來看看你，不知道你咋樣啊，老三，老三，祝你平安啊，可堅持住啊，哥也沒有力量救你啊。”

　　這位對著幽深的巷道正在祈求的市民名叫楊忠學，記者見到他時，他正在新興煤礦事故搜救現(xiàn)場，焦急地等待自己弟弟楊忠友的消息。

　　“這就是井口，白天看不見，有沒有122的人?！?/p>

　　“沒有，我們是通訊電纜的。”

　　楊忠學說，自己的弟弟楊忠友今年四十歲，是新興煤礦的井下工人，事故發(fā)生時正在井下作業(yè)。21號清晨，自己得知礦難發(fā)生的消息后就立刻來到了現(xiàn)場，已經在這等了二十多個小時，卻始終沒有打聽到弟弟的消息。

　　“黑天我睡不著，我趕緊過來看看?！?/p>

　　楊忠學告訴記者，事故發(fā)生后，楊忠友的愛人和孩子也得知了消息，但自己擔心她們承受不了打擊，堅持不讓她們來到現(xiàn)場。天亮后，記者隨苦苦等待了一夜的楊忠學見到了他弟弟的家人，這就是楊忠友的愛人，由于急度焦慮已經暈倒過了好幾次，正在醫(yī)院搶救。

　　礦工楊忠友的親人：“別人就告訴她，礦上出事了，她知道她愛人昨天晚上夜班啊，她就擔心，她就問我了，她說，二姐，生產咋回事啊，聽說新興礦出事了，爆炸了，我聽他們走道的說的，這蹬蹬蹬她就往新興礦上跑?！?/p>

　　這就是楊忠友的孩子，小姑娘今年剛剛十三歲，一家三口人只有楊忠友一人工作，每月工資兩千元左右，維持全家人的生活。

　　礦工楊忠友的愛人：“天天回來，給他準備好被，躺那，就一腦袋栽那就睡著了?！?/p>

　　親人們說，礦難發(fā)生后，楊忠友的女兒三十多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一直陪在母親身邊，仿佛一夜間長大了。但除了給母親擦擦淚水，這個十三歲的孩子所能做的，也只有是和親人們一起等待。

　　關于這次事故，許多媒體提到一個關鍵點：既然如有關方面公布的那樣，幾乎提前了一個小時就預見到了瓦斯超限，并及時發(fā)出警報，何以在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仍然有百余人身陷已經被確認為極度危險的井下？難道一個小時的時間，竟然不能通知到所有下井的礦工及時撤離？或是有其他的原因，導致了讓礦工及時撤離的指令延遲？

　　顯然，對于這個極為明顯的漏洞，有關方面應該及時跟進追查，看看這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有沒有人為耽擱的因素？1121礦難到底是一起什么樣的事故？

　　國務院1121礦難事故調查組組長、國家安監(jiān)總局局長駱琳今天說，根據(jù)對黑龍江新興煤礦瓦斯爆炸事故的現(xiàn)場初步分析，事發(fā)礦安全責任不落實，隱患排查不認真、不徹底，是一起責任事故。

　　11月22號，鶴崗市新聞宣傳部門安排了一次新聞發(fā)布會，推出了三名礦工代表，這三名礦工在此次礦難中表現(xiàn)出色，發(fā)現(xiàn)險情及時，除了自己獲救外，還救助了其它多位礦工。然而在采訪中，這些生還礦工提供的一個情況引起了記者的注意。

　　獲救礦工：“1點37左右，發(fā)現(xiàn)瓦斯超限，瓦斯?jié)舛仍?0%以上?！?/p>

　　礦工們說，他們最早發(fā)現(xiàn)瓦斯突出是在11月21號凌晨的1點37分，在向地面指揮中心匯報后，立即向地面撤離。但真正發(fā)生爆炸卻是在凌晨兩點以后。

　　獲救礦工：“在2點半左右吧，2點半。”

　　而在知情人向記者提供的一份事故搶險組內部材料顯示，地面指揮部門接到通知是在凌晨一點二十，爆炸發(fā)生在兩點四十五分，按照這份材料顯示，從發(fā)現(xiàn)瓦斯突出到發(fā)生爆炸間隔了85分鐘，那么在這85分鐘內發(fā)生了什么呢？地面指揮部門都采取了哪些措施呢？已知的上百名名遇難礦工是否有生還的機會呢？

　　11.21礦難新聞發(fā)言人、龍煤集團鶴崗分公司黨委宣傳部部長張金光：“當時發(fā)現(xiàn)瓦斯與煤氣突發(fā)的時候，已經下令停電，撤人了，因為他們在不同的區(qū)域，有的工作面距離地面它有很長一段的距離，所以時間上有?！?/p>

　　記者：“100多人遇難是不可避免的嗎？”

　　張金光：“這個事應該是由專家組來認定這個事?！?/p>

　　采訪中，一位礦工向記者透露了這樣一些消息。

　　記者：“指揮中心有沒有通知你們?。俊?/p>

　　獲救礦工：“當時誰也通知不上?！?/p>

　　記者：“怎么會通知不上呢？”

　　獲救礦工：“通知完就響了。”

　　記者：“你們不是有小靈通嗎？”

　　獲救礦工：“哎呀，那時候打的都不好使了，打電話的太多了，都聯(lián)系不上，都打，就不好使?！?/p>

　　這位礦工告訴記者，由于井下作業(yè)區(qū)域很大，除了固定電話，他們在井下通訊還使用小靈通，但小靈通平時通訊就不穩(wěn)定，危險來臨時幾百人同時使用，很快造成混亂。這份材料還顯示，現(xiàn)場兩響，礦工們也證實，在井下確實先后發(fā)生了兩次爆炸。

　　“有兩次。”

　　有知情人士透露說，除了瓦斯爆炸外，還發(fā)生了煤塵爆炸，這樣就形成了兩次爆炸。而煤塵爆炸和煤塵的積聚程度相關，而井下作業(yè)必須隨時通風降塵，那么從發(fā)現(xiàn)瓦斯突出到發(fā)生爆炸，地面指揮部門又采取了哪些措施來消除可能的隱患呢？

　　記者：“第一次是瓦斯爆炸，第二次有人說是煤塵爆炸。”

　　張金光：“這個問題我沒有得到正式的確切的消息。”

　　為何國有大型煤礦也擋不住礦難降臨的腳步？

　　看來從井下發(fā)現(xiàn)瓦斯突出到21日凌晨兩點半瓦斯爆炸，這段本可以挽救更多生命的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很多疑點有待更深入細致的調查，才能還原出那天晚上的真相。

　　和我們以前經歷過的很多礦難不一樣，這次發(fā)生特大礦難的新興煤礦，是一座擁有3000多名礦工、年核定產煤145萬噸的大型國有現(xiàn)代化煤礦。今年，該礦還因安全生產和信息化建設基礎良好，被選定為煤礦防災項目示范企業(yè)。按理說它的安全生產水平該比那些中小煤礦規(guī)范得多，怎么還是擋不住礦難降臨的腳步呢？我們再來聽聽專家的分析。

　　記者：“劉院長，我們在一線采訪的記者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問題，第一次發(fā)現(xiàn)瓦斯突出的時間應該1點20分，但是瓦斯爆炸的時間是2點45分，這中間有85分鐘的時間差，我們想請教你，如果是管理規(guī)范的煤礦，這85分鐘的時間夠不夠把人救出來？”

　　中國安全生產科學研究院院長劉鐵民：“應該說30分鐘、50分鐘是需要的，85分鐘撤離地面，如果這個消息是準確的話，速度是不是更快一點，但是你要考慮，我看了報告，說這個煤礦這個礦下開采具有八九十年的歷史，按一般知識判斷，他挖的深度應該在500到1000米之間，我沒到現(xiàn)場去我強調，那么他開采的水平線的延伸應該可以幾公里長，而且一般的作業(yè)面在幾公里長這樣巷道的末端，如果按照常規(guī)來講，幾公里長，幾百米的路途要上來，而我注意到停電了，所以這樣的話，它的很多安全標志，它的整個通訊聯(lián)絡方法都會受到影響，他的速度不會像我們在地面上想像的那樣(快)?！?/p>

　　記者：“我們注意到，國家安監(jiān)局的趙鐵錘局長在跟企業(yè)負責人在進行調查的時候，他說了這樣一番話，盡管事故原因待查，但是新興煤礦存在管理漏洞是不爭的事實，因為沒有漏洞瓦斯就不會爆炸，你怎么看趙局長說的這個漏洞?！?/p>

　　劉鐵民：“我同意他的基本判斷，現(xiàn)在發(fā)生了事故，(根據(jù))大量的事故案例分析，幾乎都可以判定，基本的判定(企業(yè))在生產工藝，在管理措施，在人員的安全行為等方面會有些問題?！?/p>

　　記者：“這次傷亡過大的原因，有一個說法是，因為這次參與的人數(shù)過多，作業(yè)面過大，你怎么看待這個說法？”

　　劉鐵民：“這個說法我是完全同意的，我去過美國的煤礦，大概有200多萬噸一個美國的煤礦，它井下只有30多個人，因為它機械化水平很高，我們國家的煤礦，在同等生產力水平，我們的煤礦井下人數(shù)的確比較多，我們往往是用人力資源來填補科技方面的不足，井下有大量的工人作業(yè)，一旦發(fā)生事故，的確后果是非常嚴重?！?/p>

　　記者：“我們注意到，以往發(fā)生礦難一般都是小煤礦，但是這一次發(fā)生特大礦難的新興煤礦是國有大型煤礦，你怎么看待大型煤礦發(fā)生礦難的這種事故？”

　　劉鐵民：“大礦它具有同樣的風險，小礦也具有，從風險等級上沒有差別的，你在你控制風險的能力，如果你即使是國有的大礦，你風險的控制能力比較低，管理上出現(xiàn)疏忽和漏洞，事故一樣會發(fā)生，而且我們一般國有企業(yè)大礦開采歷史比較長，開掘的很深，現(xiàn)在我們有的國有煤礦都五六百人，甚至上千人在下面作業(yè)，一旦發(fā)生事故，后果就很可怕很嚴峻。”

　　半小時觀察：國有大礦為何成礦難冠軍？

　　今年的另一起特大礦難發(fā)生在2月22日，山西焦煤集團西山煤電(40.85,0.43,1.06%)屯蘭煤礦瓦斯爆炸，造成74名礦工死亡。年初年尾，兩起死亡人數(shù)排名今年前兩位的特大礦難顛覆了大家的慣性思維。以往小煤礦事故頻繁，人們很容易歸咎為技術落后、安全設施不完善、管理混亂、煤老板不負責任，這也正是山西當下大力整合煤炭資源一條強有力的依據(jù)。但新興煤礦、屯蘭煤礦卻都是設施完備、安全投入巨大的國有大礦。它們成為礦難冠軍，就很難再用簡單的技術套路去分析。葬送礦工性命的是瓦斯，但把他們推上生死線的原因又是什么？責任事故不僅需要把這些責任查個水落石出，還需要找出隱藏其后的制度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