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信證券2010年投資論壇”今日在深圳大中華喜來登酒店舉行。本次會議將重點解析海內外經濟走向，并就2010年中國宏觀經濟及行業投資層面展開深入研討。中國改革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所長樊綱在會上做精彩演講。他表示世界金融危機和危機后的這些基本的趨勢，現在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了，停止了負增長，并相信這個穩定的趨勢是基本形成了，不會再有負增長。

　　他認為增長的前景還是不錯的，復蘇是能夠持續的。經濟增長速度或者是潛在增長率可能會比較高，由于世界其他地方增長不好、復蘇不好，所以外資才更看好新興市場國家，更看好中國的投資機會才會有更多的資金到中國來。從這個意義上不是因為世界復蘇的好我們繼續增長，而是因為我們在增長更多的因素向我們投入。中國這次復蘇主要是內部推動，明年繼續主要是內部的推動。出口潛力是比較大的，如果各國都開始增長的話，今年的增長速度比較高，今年的基數比較低。

　　以下為樊綱發言實錄全文：

　　謝謝！非常高興參加這個會，但是剛剛說的題目是會議組織者希望我講的題目，我也不見得能講多少，我也不知道（笑），作一點分析吧，作一點宏觀經濟和跟政策相關一些問題的分析供大家參考。我會有很多具體的分析，估計國信證券研究所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我有PPT，但也沒有特別新的圖表要演示給大家，我們這個PPT全世界經濟學教授的PPT都很沉悶、很難看，遠不如證券公司的PPT和管理學院教授的PPT好看，所以我就不演示了。

　　我講幾個問題，一個是世界經濟的走勢外匯的因素，一個是中國經濟明年下一個階段的走勢。有關的宏觀經濟政策包括內部的政策、外部的政策，有時間講講關于結構調整的問題，怎么樣才能調整好中國的儲蓄和結構的問題。

　　首先講講世界金融危機和危機后的這些基本的趨勢，現在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了，停止了負增長，我相信這個穩定的趨勢是基本形成了，不會再有負增長，盡管蓋博爾講美國的經濟可能有再次探底，但是負增長應該基本停止了，這應該是一個偉大的成就吧，前所未有的金融危機、全世界聯手做了一些事情，然后一年之內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還會不會出新的問題？當然還有新的問題，最近的問題是迪拜的泡沫破了。當時引起了大家的一些恐慌，確實也值得分析一下。迪拜的泡沫肯定要破的，迪拜肯定是泡沫。前幾天我就說過迪拜的泡沫要是不破的話我這一輩子經濟學白學了。

　　迪拜的泡沫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房地產泡沫，我現在想出了一個迪拜旅游的新項目，如果不知道什么叫房地產泡沫的話可以組織旅游團去參觀去。當時的迪拜使我回想起我們當年的，我沒見過別的，我們見過中國的當年的北海和當年的海口，道理都是一樣的，你想不出內容，你想不出支撐它長期需求的東西。有人當時還數過，說迪拜的塔吊多還是上海的塔吊多，有的說迪拜多還是上海多，不管迪拜多還是上海多，即使迪拜沒有上海多，迪拜仍然可能是個大泡沫，因為迪拜沒有實際的需求。上海本身3千萬人口那么多的工業、那么多的制造業、那么多的公司總部，然后有一個大的長三角的腹地，有中國大的腹地，迪拜他就是靠一個個新造的幻景來吸引一些短期的需求和旅游等等，早晚是要破的。但是迪拜確實有他的特點，現在大家發現迪拜可能引起不了太多的世界的連鎖反應，當時我們看迪拜的時候就是說他什么時候破很難說，他有一個特點，他畢竟大部分錢是他自己的，不是迪拜自己的，而是投資者自己的，是中東的石油美元從那個很深的錢袋子里面自己掏出來的。他的借債、負債從一開始相對來講是比較小的，他多數是基金投的。盡管現在他是做得太大了，大到現在不可收拾了，畢竟他還是有幾百億，也許最后發現有上千億或者是幾千億的壞帳，但是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這個泡沫涉及的可能是多少萬億的資產，但是其中相當大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的錢，這些錢就沒了，這些錢就變成將來的爛尾樓在那兒立著了，供大家來參觀了，也許慢慢還能夠用起來一些，包括那些人造島，前幾年已經聽說那些島樓已經開始在破敗了。這些錢就都是那些錢沉淀下來的。

因此他對外面的連鎖反應的鏈條比較短、比較窄，不會像雷曼兄弟或者是其他一些國家靠貸款、靠債券、靠其他的方式來搞的一些泡沫影響更大，他泡沫本身破了這是一個很慘痛的東西，但是他對外部的影響、對整個世界的影響，加上中東本身也不是很大，所以這個影響不是很大。

　　這樣的事情還可能發生，他出現了以后大家討論希臘，但是希臘、西班牙、愛爾蘭、英國這個房地產市場的泡沫大致還都是有內容的，在經濟過熱的時候有實質的需求，經濟過熱的時候投機性的需求多了一點，泡沫大了一點，但是有一個消化的過程，和迪拜的泡沫不可同時耳語。那些國家有歐盟的支撐，有現在大家對債務鏈的警惕，總的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確實也不值得太樂觀，我個人認為盡管美國現在2％幾的增長，歐盟也已經正的增長，但是這些主要發達國家的這些經濟體一方面可能出現二次探底，比如美國到了2010年下半年到2011年的上半年也許增長率又跌到1％以下那種情況也都可能發生，因為他現在的需求靠兩個東西，一個是存貨調整，一個是現在的刺激方案。他的刺激方案本來設計就是兩年，他前面的動作慢一點，美國的程序會更長一點，現在開始起作用，到明年上半年仍然起作用，到了下半年就會衰竭二次探底。總的來講由于大量的問題還在處理當中、還在曝露當中，所以不可能馬上在今后的一、兩年馬上實現穩定的、合理的增長、正常的增長，或者是實現他的潛在增長，那個差距還會相當大，基本上是零增長、低增長的狀態，原因是他各種的問題還在遠遠沒有清理還在曝露，他的壞帳還沒有動呢，只是把它放在一邊了，因為改了會計規則。失業還在增加，大的公司制造業、服務業，除了金融中小銀行在美國破產到今年年底已經達到140家了，大公司的一些非銀行業的這些公司還在裁員，失業率還在增長，到2011年的1季度的末據多數人的分析失業率達到頂點就是11％左右，現在還在增加。商業地產出問題，信用卡在出問題，各方面整個消費需求還不會有很快的提升，等等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也不能指望世界經濟恢復得很好，特別是發達國家的經濟恢復得很快，這個應該說是一個還是比較值得重視的一個問題。

　　一會兒我會針對“全球復蘇驅動中國經濟增長怎么看”，我會在講中國的問題時候結合這個問題再講一講。大概就是這么一個判斷：基本穩定下來，但是我不認為會有高增長，今后一兩年、兩三年的清理、調整還是一個過程。這是第一方面，國際經濟。

　　第二方面，國內宏觀經濟形勢。我在前面作的分析基礎上作一些補充，09年基本上都定局了，現在大家關心的是2010年以后的一段時間，我也同意增長的前景還是不錯的，復蘇是能夠持續的，明年的復蘇正像大家所分析的，今年不成問題了，明年盡管財政政策支撐力度，財政政策本身可能還保持一定的基本型的擴張性政策不變，赤字的規模可能仍然達到GDP的3％，和力度和2009年基本保持相等，但是它對增長的支撐力度會自然衰減，因為今年已經是3％，明年繼續3％，他的增量部分就不多了。美國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各個國家財政政策都面臨同樣的問題，這是大家為什么一直說財政政策至少保持兩年的力度不要撤火，不要減少這個力度。中國跟美國不一樣，美國你想不到新的到了明年、到了政策衰減以后有新的其他的因素能夠恢復能夠支撐他，現在這兩天美元又升了一點了，前一階段大家說美國到了2010年下半年或者是2011年唯一的可能代替一點政策支撐力度的可能是出口，因為美元繼續貶值的話，他的出口可能會有所受益。但是中國確實有一些新的因素能夠支撐，一個就是房地產投資，現在下半年在攀升，但是總的來說在今年還是比較低的，但是由于今年的銷售恢復，房地產開盤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明年投資活動開始要有了明顯的恢復，如果房地產投資能夠恢復到過去的30％左右的增長的話，對于整個的經濟增長會有一個有利的因素。對于各行各業的過剩生產能力盡管有一些產業明年到不了投資的程度，但是通過這一年8％的增長，到了今年年底明年年初一些部門的企業投資開始會恢復了。這一年應該說增長大家加上對未來的預期，還是使得我們的過剩生產能力有了一定的消化，盡管還有大量的過剩生產能力。

　　現在一個爭議點是今年有沒有增加過剩生產能力，我們投了這么多的資是不是增加了過剩生產能力？當然增加了，但是我個人認為這次主要確實還是基礎設施的能力增加了，一些瓶頸消除了，一些條件改善了，確實這次真正企業的投資能力、各產業的投資能力增加得不是很多，除了最近這一年仍然比較火爆的這些行業，汽車、新能源除了這些投資之外，總體來講刺激計劃形成了新的生產能力主要還是公共基礎設施的一個層面，這個層面上我覺得問題不是特別大，他本來不是追求短期回報的，他過剩不過剩放在那里跟企業的平衡表沒有什么關系，他是國家財政支撐的，而且他有很大程度上屬于公共消費品。

　　原來我一直說只要財政刺激計劃不是給企業花錢，錢是花在基礎設施頭上，他基本的效率就是有保證的，而且沒有增加新的過剩生產能力。對于過剩生產能力這件事我們確實要高度重視，現在需要分析，特別在研究增長的潛在增長率等等問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也要看到我們這一年的投資活動、政府投資活動和企業的投資活動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在形成新的生產能力方面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當然這需要具體每個行業的分析了。

出口的因素，出口明年確實有一個重大的支撐，今年因為它是3％幾的負增長，投資、消費11％多了再扣除3％，明年至少不扣了，明年至少進出口他不增長，希望他不增長，他也不會再下降了，不會像今年這么下降了。首先他不是負數，他降2％、3％就可以彌補回來。確實看到有比較顯著的增長，當然不會再回到危機之前世界市場泡沫頂峰時期中國出口每年增長30、40％，進出口一個勁地飆升的局面，不會再回到那個局面，但是10％的增長確實是可能的。我同意明年這是一個正的因素，這個正的因素有多大可能要討論討論，可能在不同的研究機構、不同的研究結論方面可能有一些差異。

[page]如果從政策的角度講，世界的宏觀政策決策者們也越來越把眼光投向這些領域，格林斯潘在位的時候他就曾經提到，他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更多地看M3而不是看M2，當然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技術上的方法來度量這個問題，來有一個綜合的指標來度量這個問題，只能是不同的市場同時關注。這個對于我們中國來講，對于我們這些新興市場經濟體來講，特別是我們這種國家，我們的制造業生產能力有人還用什么核心通貨膨脹率，這就是制造業的產品的話我們的通貨膨脹率可能性很小，我們這么多的勞動力投入，我們總的來講通過技術進步是通貨緊縮進入的，我02年的標題是《有效降價》在講通過緊縮的時候，你在生產力的提高你的技術的提高應該道理上是降價，如果通過流動性過剩如果出現廣義性的通貨膨脹的話帶給我們的關注是非常重要的，非常我們投資于資本的行業也值得更加關注，首先是政策上怎么樣來看待這些問題。

　　財產泡沫后面一個大背景，包括前面一位演講者所提到的外資流入的這件事情，現在確實新興市場國家面臨的風險確實比較大，發達國家第一他經濟不景氣，第二是他繼續保持低利率的政策，推的這些資金更多的短期投機也好、長期的投資也好，應該說還是有一些很多長期投資的，他就是長期看好新興市場國家了，他就轉到這邊來了，大量資金的涌入，包括在這些資產市場上的這些投機活動可能導致的壓力更大一點。現在我們預期關注通貨膨脹率不如更多地關注這個問題，這是面臨的問題。

　　第三，面臨這些問題當然有政策，政策應該怎么調的問題。我確實不知道政策怎么調，什么時候調，多少討論討論吧，但是現在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現在基本的政策立場是繼續執行寬松的、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松的貨幣政策。這是大的格局，財政政策確實需要再繼續執行積極的財政政策，財政支撐的力度本身按照貨幣量計算的力度本身不應該減小，這也是世界的共識，由日本和其他的一些國家的教授得出的你至少有2年以上的支撐，這樣的格局也表明大家對現在世界經濟增長盡管是在復蘇，但是他還不是很穩定的擔心。這一點應該說也是對的，特別是從一些財政政策的角度來講應該是對的。這不僅僅是理論的分析，而且是世界的經驗教訓，有些是很慘痛的教訓，請大家記住這些教訓的一個結果。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宏觀經濟政策就是短期政策，就是應該根據情況的變化而不斷調整的，情況變了你不調整叫犯傻，市場都覺得應該變化了你還不調整，這是有問題的。不是說沒調整，實際上在做。你這么想，他該調整了，情況發生變化了，就該調整了。特別是我們無論如何不能假定應對危機的政策會永遠執行下去，應對恐慌期的那些政策上半年屬于“恐慌期”，去年9月份到今年的3、4月份屬于恐慌期，恐慌期實行的政策不能假定它是永遠要實行下去的政策。正確的政策方法是隨著情況的變化而作適當地調整，以保持經濟的穩定和下一階段的穩定。

　　應該說現在世界各國也都在開始做，美國早就宣布要數量回收，歐盟早就宣布了一些恐慌期實行的一些政策特別是金融方面的一些政策已經停止實施了，一些國家已經調了利率，大家也都在開始大量地談論退出，我們可能不會談論退出，但是如何調整確實是現在的問題，確實要密切地分析經濟的形勢。這塊也沒有更多可以講的了，我確實也不知道，中國的貨幣政策從來以數量為主，這個大家都知道，連美國人現在都以數量為主，你說中國現在就以價格為主，或者是先動價格好像這個預期形不成吧。

　　想討論的兩個問題，我在看各種有關現在的討論當中我覺得值得注意的問題，我覺得個人值得爭議的問題。

　　1.貨幣能夠發出去也能夠收回來。你不能假定這個貨幣發了之后就永遠在這個經濟當中了，收不會去了。我可以在危機高峰的時候我吐出貨幣，我也可以在情況變的時候回收貨幣。就中國這樣的經濟而言、這樣的體系而言，我們過去很多人假定這么多的外匯進來了，中國沒有自己獨立的宏觀貨幣政策，我們通過對沖機制、我們通過對沖政策我們保持了貨幣的增長基本穩定和各種價格指數的基本穩定，他是可以執行獨立的貨幣政策的。

　　2.我相信我們現在的政策手段仍然足以執行中國獨立的貨幣政策，中國如果自己要調整的話不是非得國外調整了我們才能調整。

　　3.有人說了，你算現在我們投下的投資一共將來需要40幾萬億才能把這些投資做完，因此我們還得發多少貸款。貨幣下去會流動的，貸款下去會收回再貸、收回再貸，它會流動，總量大了以后它的流動量也大，它是有流動速度的，流動速度在經濟恢復正常的時候，當然我們沒有受到很多的信貸萎縮的沖擊，但是隨著經濟的逐步復蘇他也不會更加快，而且他是會周轉，他也有一個還款機制，然后再變成貸款，但是不是新增貸款，繼續是貸款在運作，仍然可以支撐這些項目。你想那些公共項目，公共項目一開始需要的資金比較多，但是后面他是因為財政資金還沒有到位，財政資金逐步到位今年到年底了，該撥的撥款了，他有些資金貸款率收回可以下一年再做新的貸款，新的貸款不是新增貸款，他在這個盤子里面再周轉，所以那不是一一對應。我們說要新增40萬億，好像不是這么多吧，打一個折扣，打一半都不是個問題，不是一一對應的，它的成數還是會變的，流通速度還是會變的。一個那么大的盤子在那兒肯定有壓力，但是這個盤子和貸款量有一個復雜的關系，特別是我們要研究財政資金和信貸資金的相互關系，當然了我們中國有些特殊情況，但是總的來講公共財政支出包括一些地區、包括現在研究銀行將來多少的壞債，你都要考慮這些項目的收入都是財政支出，財政的資金到位了他就到位了，他的收益就優越性，他的資金就回收了，你當成公共支出思考的話，有沒有用、將來有沒有效率那是另外的問題，貸款本身而言他是跟財政資金的到位過程是相關聯的。

　　下一個問題說到貨幣政策包括我們貨幣匯率的政策也是大家關注的一個焦點，這一塊我也不知道，我們也只是作分析，我能分析的幾點是：

　　1.中國升值不升值不知道但是至少沒有貶值的道理，對于美元而言，我們這些年通貨膨脹都比美國地，十幾年了持續比美國通貨膨脹低，我們的財政赤字持續地大大低于美國，我們的財政負債率就是公共債務GDP的比例關系大大低于美國，美國現在是朝著100％發展，上次的國際研討會我們討論的是哪一天美國也會像日本一樣到200％再發展。我們的工資上漲幅度仍然持續地低于勞動生產力提高的幅度，所有這些加在一塊都不說明要貶值。同樣的話既可以對美國來說，也可以對歐洲來說，也可以對日本來說，也可以對其他國家來說，所以我們也沒有對其他貨幣貶值的道理。即使在危機當中，那時候應該說貶值的呼聲還是很高的，中國沒有貶我覺得是對的，你基本道理是，匯率是你和別人的相對關系，匯率不是你的一個絕對值，是你和另外一個貨幣的購買力的相互關系，因此必須在相對關系中來解釋你這些問題，我們的出口是下降了20％，但是別人下降了30％、40％、50％，你說你是應該貶值嗎？大家都不買東西了，世界總需求沒了，你是的原因還是結構變化是別人買不了更多的東西導致你的出口下降，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事情，是總量發生了變化你確實也下降了，但是你的相對地位比別人還提高了，這幾年在主要的市場上包括亞太地區的市場上我們的出口所占的比重在提高的。這一點我覺得應該還是可以說明的，要對政策制定者說明，要對一些部門的利益集團應該說清楚當時不貶值是對的，現在也沒有貶值的道理。前些日子是美元升值我們跟著對歐洲、對其他的一些貨幣我們是升了，最近美元貶了我們跟著貶了，對主要貨幣的貶值目前來講都會引起爭議、引起壓力，甚至引起更多的貿易保護主義的問題。[page]這一點也是一個很復雜的事情，我們過去是盯住美元，最近變了，大家習慣于盯住美元的體系，這個體系有這樣的問題，美元在波動你跟其他貨幣關系產生問題，我們怎么更多地思考、更多地參照一個籃子或者是逐步真正過渡到盯住一個籃子，是不是更主動一點，更有利于平衡，因為我們的外貿在區域來講是多元化，世界的在多元化，貨幣體系本身在多元化，美國占主導地位的主要是本位貨幣這一點還沒有改，但是人們儲備貨幣也好、交易貨幣也好本身在多元化，怎么樣適應這個過程，適應這個趨勢，大概是我們想思考的一個問題吧。

　　這都是討論，真正的決策當然是由決策者們來定的。

　　2.我們現在也沒有大動的必要，前面我說你動不動不能老盯著他，我們也沒有大動的理由，大動是體制本身變成自由活動了，市場要求多少我們就放開跳動了，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的資本賬戶還沒有完全開放，我們的人民幣還不能自由兌換，相對的匯率體系有管理的體系仍然是一個好的體系，漸進主義仍然是一個好的政策模式。有人說了你一天到晚漸進總有外資投機的沖動，那種市場的壓力，仍然就在從哪里堵你的秘密升值、熱錢流動什么的，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政策、沒有十全十美的機制，你總是在各種綜合的收益和成本當中平衡它，與大波大動的體系相比，這兩者之間綜合的收益。有人說你動得慢是貿易保護主義，把它綜合多算起來，貿易保護主義的損失、熱錢流動對你造成的壓力等等，都作為你政策的成本，和那個的成本相比較，你們兩個綜合比較比較，我覺得還是后者相對比較好的。如果2005年中國按照一些人的主張，國際市場上很多的聲音，美國政府國會堅決要求你大幅升值放開。08年以前人民幣那時候放開的話那就不是一次大動了而是兩次大動作了，一次加起來50％的升幅了，08年金融危機48％的貶值又來了，這個大波動中國大批的資金就沒有了，他跟我們的資本賬戶上的體制是不兼容的。我說當然有這些問題，你不可能用一個政策解決所有的問題，這些機會成本和這些成本的比較當中你來選擇的話，相對來說哪個更好一些，不能說這個政策有問題，當然有問題，哪個政策都有問題，要有一個綜合的比較。

　　3.匯率問題解決不了，我們現在調整了匯率即使再調得大一點多一點也解決不了世界的基本貿易不平衡問題。這個問題有兩大基本點：

　　（1）這個不平衡的雙方各國自己內部有一些結構不平衡，美國是負債過高儲蓄太低，財政赤字太高。中國內部確實是儲蓄率太高，消費率太低，儲蓄率08年比07年又漲了1％，接近GDP的52％，這個確實太高了。這么高的儲蓄率如果你不不大規模投資，投資增長的速度也占GDP的52％的話，剩下的就是外貿順差了，這個平衡表就是這么一個關系。我們要是50％的投資的話整個經濟熱得不得了，全世界的大宗商品價格也被我們炒得不得了。所以我們還得控制投資的增幅跟前年做一樣的事情，你控制增幅52％的儲蓄、42％的投資，你剩下10％就是外貿順差了。這個基本的平衡關系是我們的問題，美國那邊的問題不解決，美元就一個勁地要貶值，一個勁地要漲，你今天再升明天又來了，你還要再升，你的就業還沒有解決，這是一個大問題，為了我們自己更加平衡地增長，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外匯匯率這些東西先不說，我們要先提高，這個問題怎么做呢？你不能去做現在阻礙經濟增長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事情，如果在財稅體制上出現問題的話，你首先要進行財稅體制的改革使得儲蓄降下來。現在意識到的問題是中國的儲蓄太高不是居民的儲蓄高，居民儲蓄很穩定，社保這些東西不是沒作用，社保能夠起到的作用在這個問題上很小，我們要積極發展社保，農民工社保，但是農民工給了他社保不是消費的主體，中國的消費主體30％的城里人，他可以高一點也可以有。中國的儲蓄率高主要是企業的儲蓄率高，你們做投資的你們知道現在的企業有多高，企業的利潤率今年還在增長，還是20％的增長。

　　這是企業的收入，而且收入太多一部分是對的，是正確的，是改革進步、技術進步、效率提高的結果，另外一部分是我們發展階段勞動力成本比較低的結果。很大一個程度是因為我們的資源、稅成了企業的利潤，我們本來該上交國家財政的國有財政的利潤沒有上交，這些財稅體制的漏洞造成的。最近中石油在伊拉克又競標了一塊油田，人家每賣一桶油不管是147美元還是77美元，你永遠只掙1.4美元，其他那些錢都是國家的。我們的錢都歸誰啊？現在上交一點特別暴利稅，這些問題解決了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是財稅體制如果把這一部分的錢通過中央的財政加大一些社保的支出，那邊能夠降個人所得稅轉移到居民可支配收入當中去，才能夠真正提高一部分的消費，這樣一部分的儲蓄率，仍然不能解決中國的儲蓄率比較高的問題，至少能夠降3—4％左右，這是我們的研究，仍然不能達到理想的狀態，但是中國的理想狀態要隨著工業化的進程逐步完成而完成，他能夠逐步緩解。這些問題的當務之急，財稅體制不改革中國的消費不可能提高，靠現在刺激消費的政策是有限的，而且是不可以持續的，不能長久的。你現在刺激了他把明天的需求挪到今天花了，今天是上來了，明天又沒了。是這個道理。這是世界不平衡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由各國自己內部有一些內部的不平衡的問題。

　　（2）這是一個更大的問題，全世界解決不了的問題，全世界目前階段會長期面對的一個問題，世界上30—40億的人口在加入勞動大軍。中國14億，印度12億，拉美10億，東南亞還有幾億，加在一塊。而且現在都在競爭了，現在都在發展都有競爭力了，都在跟發達國家競爭了。這個關系一定會引起全球的不平衡和全球結構的變化，包括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今天早上的消息著名的經濟學家薩默爾遜去世了，他在晚年做的最后一個事情就是論證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為發達國家經濟學界提供了一個重大的理論依據。他發表了一個論證，全球化原來對發達國家也有壞處，可能是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得到特別的好處，分配格局可能會發生變化。這就是現在世界面臨的問題，幾十億人加入勞動大軍，我們還有35％的農民還有2—3億的農民準備出來，還有工業化的進程沒有完全，這跟我們的不平衡是密切相關的，和現在利潤率比較高、和企業儲蓄率比較高是密切相關的。全世界的競爭導致了這些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不平衡，這更是一個中期的和長期的，甚至跟全球變暖、哥本哈根、低碳經濟都是相關的，這個因素是一個潛在的長期的不平衡產生結構變動的一個因素值得我們關注。

　　總之，中國經濟就是要在各種問題各種平衡與不平衡的問題當中逐步發展，我們怎么能夠相對穩定地發展，磕磕碰碰的各種問題，綜合分析各種成本和機會成本，我們才能更加穩定得到一個持續發展的結果，解決中國根本的一些發展的問題。我今天講到這里，謹供大家參考，謝謝大家！

需要注意的是兩個問題：今天的主題是“全球復蘇驅動中國經濟繼續上升”，發達國家復蘇能有多少？而且之所以我們現在的增長速度或者是潛在增長率可能會比較高，是因為中國大量外資的流入，但是大量外資流入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世界其他地方增長不好、復蘇不好，所以才更看好新興市場國家，更看好中國的投資機會才會有更多的資金到中國來。從這個意義上不是因為世界復蘇的好我們繼續增長，而是因為我們在增長更多的因素向我們投入。中國這次復蘇主要是內部推動，明年繼續主要是內部的推動。出口潛力是比較大的，如果各國都開始增長的話，今年的增長速度比較高，今年的基數比較低。

　　但是要看到另外一個因素，就是這一次的危機和危機后的一個世界經濟的突出特點，就是新興市場國家普遍地持續增長，大家都在危機當中表現不錯，受到危機的沖擊比較小，現在都開始走向了市場化、全球化、外向型等等這種增長模式，我們中國面臨的競爭會更加激烈，世界的市場是在復蘇，但是分的這杯羹我們可能能多分一點，但是用過去的數據來推斷的話我們不一定能夠分得特別多。你說現在巴西升值比我們多，一會兒再講講外匯的一些事情，有這些因素，但是確實也要看到世界各國也在增長。

　　如果我們簡單地把世界增長跟過去出現的不太一樣的局勢來分析，現在你到世界各國去看貨架上的東西越來越多的各國的制造都已經擺上柜臺了，當然“中國制造”還是比較顯著的，但是這種情況值得我們重視，我同意外貿出口增長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是外貿出口增長是不是能夠增長那么多值得進一步的研究和觀察，不排除那種可能，我們競爭力還是比較高的，我們競爭力還在危機當中提升了，而且我們也有其他的一些因素，待會兒還要講這些因素，可能會支撐很大一部分的增長，但是要看到全世界經濟格局當中的中國的情況。

　　總之，中國經濟確實會持續地增長下去，如果2010年繼續保持8％、9％的增長，這也是爭議的一點了，我個人認為是8—9％，有些機構甚至說是明年11％、12％，我想財政支撐力度自然衰減的因素還是很大的，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盡管其他的因素積極的因素也都在，但是確實也要考慮到一些抵消因素也還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個人預測8％—9％這樣的一個GDP。

　　可能面對的問題和風險，現在大家都在談話這跟后面的政策調整相關了，這個問題不是我們中國一家的問題，是全世界面臨的問題，就是危機后這些政策的復蘇作用和整體增長面臨新的風險。

　　第一個問題，流動性，和流動性相關的通貨膨脹的風險究竟有多大？在這個問題上，我說風險雖然存在，但是現在不僅中國，全世界比如說印度現在的通貨膨脹也是比較高的，至少現在我們中國CPI用以消費者價格指數表示的通貨膨脹短期內在可預見的將來還不太容易出現很高的程度。

　　1.不僅中國，全世界的制造業大量的過剩的生產能力，多數的行業過剩生產能力，這個時候怎么能有價格上漲，這是很難的一點事情。

　　2.中國前幾年通貨膨脹主要是糧食，而且中國的糧食、食品價格上漲的話通貨膨脹馬上就會見到，但是現在全世界的糧食穩定在一個比較低的水平，中國應該說今年也是一個正常的豐收，豬糧價格比這些指標都比較穩定，盡管最近幾周由于天氣的原因有些地方蔬菜價格上漲，但是我看不到近期內食品價格會有高漲的可能。

　　3.資源價格上漲的問題，最近幾周美元上升油價在下跌，但是資源價格總的來講確實會上漲，但是你要看到現在的上漲是過去一個大跌之后的一個恢復性的變化，油價是從147美元跌下去之后重新又回來。資源價格上漲要到最后CPI價格上漲中間還有一系列的環節，成品油原則上來講中間是一個消化的過程，經過連串的一連續的產業鏈，這個過程不是短期內能夠實現的，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由于過剩生產能力的壓力、由于市場競爭的壓力企業都會做一些事情降低成本，來抵消一些成本提高的作用。而且在中國目前的情況下，這個因素非常大的，所以過去10年你回過頭來看一看，我們的原材料價格持續地大大高于5％、6％CPI的指數，原因是后面一系列的環節當中消化掉一部分原材料價格的上漲，包括成本結構的變化等等。不是說沒有風險，但是目前來講風險確實不是特別大，就CPI來講，就消費品價格指數來講確實不是特別大。

　　第二個方面，資產價格的上漲、資產泡沫的問題。這個問題我們得思考了，現在整個經濟學界、全世界都應該更多地思考所謂的廣義通貨膨脹的概念，“通貨膨脹”本身的含義在中國原來這個詞的含義和從奧地利學派到現在貨幣經濟學，它就是通貨多，這個貨幣用奧地利學派的話來說像水一樣可以流到經濟的各個角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影響，它不僅僅是對CPI產生影響。而最近30年世界的經驗和教訓都表明人類現在在控制消費品價格上漲的問題上應該說已經很有經驗，而且基本能夠穩定價格了，除了瘋狂的國家泡沫特別大的情況，最近幾年發生金融危機的國家除了俄羅斯，他們的通貨膨脹率都不高。日本當年通貨膨脹也不高，亞洲金融危機之前幾個亞洲國家通貨膨脹率都不高，這次美國有一點通貨膨脹，但是也不是特別高。而是財產危機導致了金融危機、導致了后面一系列的問題。

　　現在我們看到世界的情況特別是在發展國家、在新興市場經濟體當中財產泡沫的危險是很直接的風險，現在不能說全球的財產泡沫了，發達國家包括迪拜、包括中東、包括希臘那些房地產泡沫過去這么長時間的房地產泡沫，他什么時候能夠回來還早著呢，但是新興市場經濟體包括像香港這樣的在亞太被新興市場經濟體圍繞的這些國家，這些經濟體面對的這些財產的泡沫確實值得我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