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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金三角曾誕生萬名億萬富豪 開奧迪A6都土氣

2014-06-10 08:05:42 中國經濟周刊   作者: 韓文 朱日嶺 王群 任重  

陜西榆林、內蒙古鄂爾多斯、山西朔州,這里是中國的“煤炭金三角”。

2013年,這一區域的煤炭產量占據全國總產量的近1/3,成為我國“工業糧食”的“主產區”。

煤炭行業的“黃金十年”,也是“煤炭金三角”的“黃金十年”。這里,因煤而興。

這里曾創造出神話般的GDP增速,這里曾喊出“人均GDP超過香港”的豪言壯語;這里的一座城市,一年的固定資產投資計劃曾高達1500億元;這里的一個縣城,曾經在全國率先推行全民免費醫療;這里曾經“家家房地產,戶戶典當行”;這里曾誕生了1萬多名億萬富豪,這里的車展單日銷售金額曾高達近億元……

然而,隨著煤炭行業的持續低迷,這里似乎也迅速“因煤而衰”:經濟降速、企業停產、外來人口劇減、民企資金鏈趨緊、服務業蕭條、巨量民間財富嚴重縮水……

“煤炭金三角”,開始步入“鐵銹地帶”?

名詞解釋

【鐵銹地帶】

上世紀70年代,一些發達國家的老工業基地在經歷了重工業化時期的繁榮后走向衰落,大量工廠倒閉,到處是閑置的廠房和被遺棄的銹跡斑斑的設備,因此這些老工業基地如俄羅斯的烏拉爾山、美國的俄亥俄州被形象地統稱為“鐵銹地帶”,相關時期被稱為“鐵銹時代”。

中國“煤炭金三角”:

上萬名億萬富豪的“出生地”

陜西榆林、內蒙古鄂爾多斯、山西朔州——在中國的版圖上,這是一個橫亙黃河的三角形,也是中國煤炭資源最富集的“金三角”地區(下稱“煤炭金三角”)。

2013年,鄂爾多斯、榆林、朔州三市的煤炭產量分別達到5.76億噸、3.39億噸、2.20億噸,位居中國產煤市前三位。加上“煤炭金三角”腹地屬河東煤田的山西省忻州市河曲、保德等縣,這一區域的煤炭產量占據了全國總產量的近1/3,成為我國“工業糧食”的“主產區”。

2003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6年后,在“電煤告急”的背景下,中國煤炭行業度過“冰河期”,快速復蘇。一直持續到2012年下半年的這輪行情,被業內稱為煤炭行業的“黃金十年”。

10年里,坐落在中國最大煤田“神府東勝煤田”(核心區域位于榆林市神木縣、府谷縣和鄂爾多斯市東勝區)的鄂爾多斯與榆林,因煤而興,富甲全國,分別被冠以“東方迪拜”、“中國科威特”之稱。

2008至2012年5年間,鄂爾多斯GDP年均增長18.5%,2012年達到3656.8億元,人均GDP 29500美元,超越西班牙、韓國等中等發達國家水平,財政總收入年均增長32.5%。2013年該市人均GDP首次突破3萬美元大關,為31768美元。

榆林的表現也同樣耀眼。“十一五”期間,榆林市GDP年均增長18%,財政收入年均增長42.95%,固定資產投資年均增長39%。2012年,榆林市神木縣與鄂爾多斯準格爾旗GDP雙雙破千億。

與榆林和鄂爾多斯相比,能源重化工基地朔州則稍顯“年輕”,版圖也更為袖珍——只有1萬多平方公里,是榆林的1/4、鄂爾多斯的1/8。2013年,朔州的GDP總量為1026.4億元;人均GDP 9527美元,連續兩年穩居山西省第一位;地方財政總收入216.06億元。

新世紀以來,煤炭行業投資進入“井噴期”,大量民間資本開始涉足該領域。“煤炭金三角”,除朔州沒有公開數據可考外,其余兩地的富豪人數頗為可觀。

早前有媒體報道:鄂爾多斯億萬富翁超過7000人,資產上千萬的人至少有10萬,每217人中就有1個億萬富翁,每15個人中就有一個千萬富翁。

與鄂爾多斯相比,榆林的富豪數量毫不遜色。2011年,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與高和投資曾發布《中國民間資本投資調研報告――陜北篇》,報告稱榆林資產過億的富豪在7000人左右。

有媒體曾這樣描述輝煌時期的神木縣:“在這個小縣城,站在馬路上,不超過1分鐘,會有一輛超過百萬的豪車從你面前駛過,路虎比較多,你還能看到勞斯萊斯、法拉利[微博]、蘭博基尼的身影,甚至過千萬的豪車都不稀罕,開一輛奧迪A6都顯得有點土氣了。”

憂心忡忡的官員和煤企

“今年可能是最艱難的一年”

2012年底至今,煤炭價格斷崖式下跌、行業大面積虧損,市場恐慌情緒持續蔓延,新的“冰河期”正在悄然來臨。

由于煤炭行業的持續低迷,“煤炭金三角”各地不同程度“患上”經濟降速、企業停產、外來人口劇減、民企資金鏈趨緊、服務業蕭條的“綜合征”,借道“地下錢莊”涌入煤炭、房地產領域的巨量民間財富,被大量蒸發或嚴重縮水。

統計數據顯示,此前數年保持高速增長的鄂爾多斯、榆林、朔州,今年一季度的GDP增速同比降幅明顯。

從2013年開始,“鄂爾多斯速度”被動剎車,去年GDP同比增長9.6%,今年一季度GDP增速再次下降為7.5%;今年一季度朔州市GDP同比增長4.1%,增幅比上年同期回落5.4個百分點;據初步測算,今年一季度榆林市GDP同比增長7.1%,比上年同期回落1.4個百分點。

一個曾經不斷誕生“造富神話”的“煤炭金三角”,如今成為學者眼中光環不再的“鐵銹地帶”。

5月中旬,《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歷時十余天,對“煤炭金三角”現狀進行了深入調查。

央企掌控“金三角”

神華坐鎮榆林和鄂爾多斯,中煤駐守朔州

由于資源的富集,上世紀80年代起,我國煤炭行業的兩大央企神華集團與中煤能源(3.97, 0.00, 0.00%)集團率先進入“金三角”,神華集團坐鎮陜、蒙的榆林與鄂爾多斯,中煤能源集團則長期駐守山西朔州。

2013年,神華集團煤炭產量達到4.96億噸,占全國總產量的14%,其中近一半產量由神府東勝煤田上的神華神東煤炭集團公司(下稱“神東集團”)貢獻。

神東集團總部位于神木縣大柳塔鎮,職工超過4萬人,礦井覆蓋陜、蒙、晉三省區,是神華集團的核心煤炭生產企業。記者了解到,神東集團旗下19座煤礦幾乎都處于“煤炭金三角”,其中內蒙古10座、陜西7座、山西2座,全部為1000萬噸以上礦井。此外,該區域還有神華集團的另一個“巨無霸”——神華準格爾能源有限責任公司,該公司擁有黑岱溝、哈爾烏素兩座年產超2000萬噸的露天煤礦。

2013年,中煤能源集團煤炭產量1.92億噸,其中有1.2億噸來自山西朔州,其旗下核心企業中煤平朔煤炭集團公司(下稱“中煤平朔”)的產量幾乎占到集團產量的70%。

多數當地人認為,中煤平朔是朔州經濟繁榮的主要依托,不僅地方稅收貢獻大,圍繞中煤平朔直接或間接從商、就業的人群非常龐大,關系著千家萬戶的“柴米油鹽”。

“2012年,我們利潤稅收突破了‘雙百億’,朔州財政收入210個億中,有一半是中煤平朔貢獻的。”中煤平朔一位中層領導頗為自豪。對于今年的現狀,他不太樂觀,據其透露,今年前4個月中煤平朔的利潤只完成了5個億,這對企業與地方財政影響巨大。

朔州市政府某工作人員告訴記者:“5月市里召集各部門頻頻開會,領導有些著急上火,主要是馬上要出上半年的數據了,指標不太理想。”

“今年可能是朔州建市以來最艱難的一年。”朔州市發改局一官員直言不諱。

30年來,作為“拓荒者”的神華與中煤,支撐與帶動了這一地區的經濟繁榮,而質疑與抱怨之聲亦從未間斷過。

“山西省1984年專門發過一個14號文件,要求把東露天礦所在采區作為后備資源,50年后才能啟用,現在才30年就開始挖了!”朔州市煤炭系統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員有些不解,他認為中煤平朔產能擴張太快,擠占了地方企業的發展空間,引發諸多礦權糾紛,耕地與環境受到了極大破壞。

今年春節前后,掌控中國煤炭價格“話語權”的神華集團帶頭大幅下調煤價,地方煤企集體“躺槍”。神華集團宣稱是市場因素,而業界猜測是“一石三鳥”——打壓進口煤和其他煤企、搶占市場份額。

煤企分化嚴重

榆林:只能說“暴利時代”結束了;鄂爾多斯:煤炭企業銷售利潤減幅達66%;朔州:每銷一噸煤虧損20~60元。

無論是內蒙古西部煤炭外運“大通道”京藏高速,還是陜北煤炭東運的“大動脈”神盤公路,煤炭鼎盛時期的擁堵“盛況”已很少出現。

5月中旬,《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前往陜煤外運通道“山西313省道‘興縣嵐縣段’”實地查看,這條2011年創下“時長7天7夜,路段近百公里”堵車紀錄的國道顯得有些冷清,10分鐘內只有30余輛運煤車通過。

由于神華、中煤等大型煤炭企業建有自備鐵路專用線,運煤車輛的銳減進一步佐證了依靠公路運輸的地方煤炭企業的困頓。

煤炭價格是否已與成本倒掛?對于外界關注最多的這一問題,神木縣煤炭局局長高建雄表示:“根據煤質的不同,現在煤炭企業噸煤利潤在30~100元左右,比去年同期下降了100元,可以維持在10%~20%的利潤,比較正常。”

“只能說‘暴利時代’已結束,以前價格太高了!”榆林市能源(煤炭)局蔡副局長與高建雄的觀點一致,他認為“煤價回歸到了合理區間”。

由于榆林的煤屬于優質環保煤,有著“兩高三低”(低灰、低磷、低硫,高發熱量及高含油率)的特點,榆林市一位不愿具名的政府官員認為,在國家強力治理大氣污染的背景下,榆林的煤炭會很快迎來春天。

兩級煤炭主管部門官員的說法并未得到企業認同。

神木境內的陜西能源涼水井煤礦一位不愿具名的銷售人員坦言,“神木縣已有大量民營煤礦因市場原因停產。”據他透露,作為陜西省屬煤礦,該礦4月產煤40萬噸,盈利100萬元,噸煤利潤僅2.5元,“這還沒有攤銷(會計術語,與‘固定資產折舊’類似)設備維修等費用”。

“榆陽的煤以發熱量6000大卡以上的電煤為主,2008、2009年每噸最高賣到760元,現在270元,應該說是盈虧平衡點。”榆林市榆陽區一煤場劉姓總經理猜測,“榆陽區個別停產和限產的煤礦都是負擔不重、財務成本低的,不賺錢沒有開工的積極性。”

鄂爾多斯官方的表態似乎沒有榆林“樂觀”。該市煤炭局向《中國經濟周刊》提供的“運行分析材料”顯示:該市共有生產及技改煤礦310座,目前,停產的煤礦66座,其中,因市場原因停產的煤礦有35座;4月末,煤炭企業庫存煤炭2450萬噸。今年1—4月,該市銷售煤炭16342萬噸,同比減少1731萬噸,煤炭綜合售價比去年同期下降17.5%,煤炭企業銷售利潤同比減少88億元,減幅達66%。

鄂爾多斯市準格爾旗煤炭局副局長喬杰華表示:“全旗煤礦中虧損的占到近40%,少部分盈利的煤礦噸煤利潤在10~20元之間。”

擁有3000余萬噸煤炭產能的鄂爾多斯某大型民營企業負責人告訴記者:“集團五大業務板塊中,除甲醇生產線盈利,煤炭等板塊全部虧損。”

相比榆林與鄂爾多斯,山西朔州擁有交通區位優勢,但由于煤質欠佳,形勢更為嚴峻。

作為億噸級煤炭企業,中煤平朔擁有地方企業所不具備的規模效益,但該公司一中層領導對后市深表憂慮,“集團4月份生產煤炭千萬噸,利潤滿打滿算2000萬,噸煤利潤2元錢,這個月已經開始虧了。”

在“煤炭金三角”,“中國煤炭大區”朔州市平魯區的虧損面幾乎覆蓋了境內全部煤礦。

平魯區煤炭局工作人員武樹(化名)告訴《中國經濟周刊》:“平魯的現狀是有煤銷不出去,每銷一噸煤虧損20~60元,好點的虧22.98元,最差的煤要虧60元。”

據悉,該區已先后有蘆家窯與蓮盛煤礦因市場原因停產,而另一座生產煤礦在今年一季度已虧損2000萬元。

“賠錢也不敢停,停了會給設備帶來更大損失,還要保持正常通風。工人走了更不好招!”武樹表示。

去年至今,涼水井煤礦已降薪近30%,如果煤價跌破生產紅線,很可能會出現發不出工資的狀況。但前述銷售人員深信,作為國企,要以社會責任與使命為重,“估計不會停產”。

山西朔州

亟待銀行“輸血”和政府“松綁”

“銀行的隔岸觀火會毀掉一批好企業”;“如果政府再不施以援手,民營煤炭企業將會大面積死掉”。

“銀行要為企業貸款保持存量,不能抽貸,要增加規模與適度降息;政府要減輕企業負擔,降低各種稅費;希望中央有關部委下放部分審批權限,能在地方辦理的不要跑到北京去辦……”這是記者采訪期間收到的一條短信,發信人是鄂爾多斯市某大型民營能源企業負責人。

由于該企業在當地具有極高知名度,這名負責人婉拒了記者的采訪。在記者離開鄂爾多斯時,他用短信致歉,并發來上述幾條“當地企業共同的訴求”。

對于目前的金融環境,榆林市榆陽區一煤炭企業負責人用“糟透了”來形容,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四大國有銀行對榆林市涉煤行業的貸款幾乎“封了口”,10萬元以上的貸款審批權限已上收至省行。

內蒙古鄂爾多斯

神木縣金融辦陳俊(化名)將銀行的這種“謹慎”概括為“可以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煤炭市場好的時候,銀行追著企業貸款,現在是只還不貸。神木縣的存貸比是56%,合理的比例應該在70%~75%,就這樣也不給傾斜。”

榆林“貸款權限上收”之舉在鄂爾多斯市金融辦主任孫建平看來,有些“反應過度”,他堅決反對煤炭下行時期銀行的抽貸行為。

“抽貸就等于加速了企業的死亡!”孫建平認為,經濟下行期間,由于煤炭量價齊跌,今年鄂爾多斯的煤炭企業還貸壓力會比較大。

鄂爾多斯某民企負責人擔心銀行的“隔岸觀火”會“毀掉一批好企業”,他希望銀行能區別對待不同企業,幫助有潛力的企業渡過難關。

陜西榆林

這家貸款規模逾百億的企業負責人直言:“滿世、伊東、鄂爾多斯等地方大型企業均有互保關系,如果有一家的資金鏈斷裂,必然會波及到其他企業,那將是災難性的后果。每家企業都是上萬名職工,會帶來很大的社會問題……”

除了急需銀行“輸血”,各地也在呼吁政府盡快出臺更多的“救市”舉措。

“神華、中煤等央企及省屬煤炭企業的資源多數為劃撥,規模大、有‘長協’,銀行貸款也不成問題,如果地方政府再不施以援手,民營煤炭企業將會大面積死掉。”榆林市某煤炭企業負責人憂心忡忡。

事實上,晉、陜、蒙三省區從去年開始已陸續出臺相關政策。

去年7月,山西省出臺“煤炭20條”,提出暫停提取礦山環境恢復治理保證金等費用,煤企噸煤下降15.1元的成本。今年5月,在去年為企業減負近200億元的基礎上,山西再發通知,要求凡未經省級以上人民政府批準的涉煤收費項目,一律取締,上述幾項費用仍暫停提取。

內蒙古自治區也在去年出臺了政策,從下調煤炭價格調節基金征收標準、規范和減免鐵路運雜收費等方面,為煤企減負。今年,內蒙古擬建立東部區煤炭銷售聯動機制,以應對煤炭市場下行壓力。

榆林市能源(煤炭)局蔡副局長告訴記者:“榆林市在2012年底就出臺了暫緩征收噸煤15元價調基金的政策,即將通過的‘2014工業穩增長十條意見’將在減免稅費、運力協調等方面進一步為企業著想。”

即便如此,企業仍感覺“力度微弱”。相關資料顯示,煤炭高峰時期我國的涉煤稅費在109種以上,其中包括增值稅、資源稅、企業所得稅等21個稅種以及近90種收費。

瘋狂的產能

鄂爾多斯在建產能還有1.2億噸,榆林也同樣有驚人的產能等待釋放。

煤炭價格的下跌一方面是經濟下行、能源需求不足的表現,而更深層次的原因被業內人士指向產能過剩。

長期研究煤炭領域的專家趙加積預言“煤炭將長期過剩”,他的依據是煤炭基本建設投資的大幅增長。

數據顯示,“十一五”時期,中國煤礦基建投資高達1.249萬億元,平均每年投資2479.94億元,是“十五”時期的5.54倍;2011年投入了4700億元,一年的投資相當于“十五”時期的兩倍;2012年的投資繼續增加到5570億元。2006至2012年的7年間,累計投資高達2.27萬億元。

據趙加積估算,這些投資下來,預計可增加產能約21億噸,其中在“十二五”期間可形成產能15億噸,“十三五”期間約6億噸。

鄂爾多斯市煤炭局梁副局長表示,該市的在建產能還有1.2億噸。榆林市也同樣有驚人的產能等待釋放。

除了龐大的在建產能,企業的超能力生產也將現有產能無限放大。一位煤炭資深人士直言,無論是國企還是民企,超能力生產不是秘密,每年統計的產量數據要比實際產量小很多。

2009年,內蒙古煤炭產量首次超過山西,成為中國最大的產煤省份。更早時候的2003年,鄂爾多斯與榆林就超過山西大同,成為中國最大的兩個產煤市。

10多年來,除了地區間的煤炭產量比拼,央企與地方國企也在“跑馬圈地”,以五大電力集團為主的發電企業也開始“跨界”,在全國投資煤礦。

“計劃經濟是短缺經濟,怎樣生產也不會過剩;市場經濟缺市場,什么產品也會慢慢過剩。”趙加積認為,中國已初步進入工業化中后期的“鐵銹時代”,山西、內蒙古已初步進入“鐵銹地帶”。

事實上,煤炭產能過剩的原因除了投資過度,還與轉化不夠、大氣環境制約、新能源快速發展等多重因素直接關聯。

由于受“治霾”影響,中煤平朔一負責人頗有微詞,“我們的用戶主要在‘長三角’地區,從7月1日開始,華東為了應對霧霾天氣,將對周邊電廠的燃煤提出最為嚴格的要求,這對我們是雪上加霜。”

從“十一五”開始,內蒙古就要求“新上煤炭生產項目必須同步建設轉化項目,原煤就地轉化率必須達到50%”,同時還提出“到2020年全區煤炭資源就地轉化率達到50%以上”。

記者在“擬建成世界一流煤化工基地”的準格爾旗大路新區看到,偌大的新區里,落地項目并不多。記者從有關方面獲悉,準格爾旗煤炭就地轉化率僅為10%,鄂爾多斯全市也只有11%,這一數字距離“50%”的目標還很遙遠。

在位于榆林神木縣錦界榆神工業園的神華陶氏榆林煤化工項目所在地,建設廠區至今沒有動靜。作為規劃建設的世界單體最大的煤化工項目,設計年轉化原煤1104萬噸,但經過近10年的規劃、論證和審核,因資金和市場等原因,原計劃2013年開工建設的項目被傳“可能要下馬”。

萎靡不振的投資客和一落千丈的高消費

難消化的商品房和被冷落的豪車

樓市“烏托邦”

兩個月賣出600平米、300萬元

如同一枚硬幣的兩面,煤炭與房地產在“煤炭金三角”有著異常緊密的關聯。煤炭“黃金十年”里,涉煤企業大都進入房地產領域,而狂熱的民間資本也全部被輸送到了煤炭與地產行業。

由于數年間房地產領域的過度投資,“煤炭金三角”呈現出商品房供需結構嚴重失衡、房價畸高的特性。隨著煤炭市場寒冬的到來,地產行業也開始陷入降價、滯銷、停工的危局。

此前,申萬證券發布的研究報告顯示,鄂爾多斯的供需比高達385.4%,而全國的平均水平為119%。這組數據與民間傳言鄂爾多斯“戶均3~4套住房”基本吻合。

今年全國兩會期間,鄂爾多斯市市長廉素在內蒙古代表團舉行的團組開放日活動上表示:鄂爾多斯還有4萬套住宅待售,3年內將不再新建商品房。

榆林市住建局房管所某負責人對該市房屋過剩的現狀同樣擔憂,“保守統計,榆林城區有24萬~25萬套住宅,實際需求最多14萬~15萬套,過剩至少10萬套。”

相比鄂爾多斯、榆林上萬元的房價,朔州每平米3000~4000元的價格堪稱價格“洼地”,但由于城區人口規模小,商品房同樣陷入“人少房多”的局面。

“今年還沒有一塊土地拍出,也沒有新開工項目。”朔州市住建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朔州的人口規模就是一個南方集鎮的水平,外來人口很少,靠自身消化現有商品房最少得5年。”

5月16日傍晚,記者在鄂爾多斯康巴什新區的康城二期看到,偌大的小區沒有一盞窗戶亮燈。烏蘭木倫河南側體量更為龐大的公務員小區,同樣也是星星點點,漆黑一片。

記者隨后前往位于東勝區布日都梁鎮的星河灣小區,小路顛簸不平,園林景觀卻非常精致,十幾幢高層中只有一戶亮著燈光。

據當地人介紹,2011年開盤的這處高檔住宅,價格一度從最高峰的每平米3萬元降至2萬、1.6萬元,最后降至萬元以下,但還是鮮有人出手。

在神木縣,神木新村的高樓星羅棋布。資料顯示,這個被當地人稱為“鬼城”的新村于2006年開建,占地11.3平方公里,規劃到2015年時人口達到5萬人,2020年達到8萬~10萬人。

神木新村的人口聚集速度遠沒有政府預想的快。在神木新村,記者看到龐大的建筑群中多數還沒有交工。一名環衛工人說:“都空著呢,只有醫保中心和一個煤礦的職工入住。原來城里的房價每平米要賣一萬五六,新村也要七八千,光轉讓費就得幾十萬,現在這里的房價兩三千也沒人要。”

神木縣房管所提供的一份資料顯示:2013年下半年,房地產價格開始大幅下滑,較之高峰期,黃金地段房價降幅達50%,2013年8月份后,高端房成交量明顯減少。

“過去,煤炭與房地產都是暴利,煤里賺了錢就蓋樓,再把房子賣給獲得煤礦占地補償的農民,農民隨后把房子租給外來人口。現在煤炭行業蕭條,東勝外來人口大量出走,房子的問題馬上就出來了,租房的沒人租,賣樓的降價回籠資金也沒人接。”鄂爾多斯某房地產公司總經理如此解析“地產寒冬”。

樓市之慘淡令人震驚。鄂爾多斯市統計局“2014年1—2月全市主要經濟指標完成情況”顯示,該市1—2月商品房銷售面積僅為600平方米,同比下降97.5%;商品房銷售額300萬元,同比下降95.9%。

目前,鄂爾多斯還有4萬套住宅待售,3年內將不再新建商品房。

急劇萎縮的豪車市場

“以前,進口車以100萬元以上甚至200萬以上的為主;2012年下半年開始,50萬至100萬元的進口車成了主流。”

新世紀以來,煤炭行業投資進入“井噴期”,大量民間資本開始涉足該領域。在榆林與朔州,地方企業雖然也在壯大,但央企與省屬國企占主導地位的煤炭產業格局一直穩固,而在鄂爾多斯,這一格局已被打破。

“神華與中煤的產量只占我們總產量的30%,地方企業是主力。”鄂爾多斯市煤炭工業局梁副局長表示。

正因如此,鄂爾多斯財富的民間化程度很高。早前有媒體報道:鄂爾多斯億萬富翁超過7000人,資產上千萬的人至少有10萬,每217人中就有一個億萬富翁,每15個人中就有一個千萬富翁。

2010年9月30日,在首屆鄂爾多斯國際車展上,3800萬元的布加迪全新敞篷跑車展出不到一小時即被預訂,展會當天總銷售額超過9000萬元,1500萬元的邁巴赫、兩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5輛賓利轎車全部售出。

外界傳言,鄂爾多斯高峰時期有近5000輛路虎。由于路虎越野車的暢銷,同屬英倫的頂級豪華轎車品牌賓利與阿斯頓馬丁分別于2012年前后進駐鄂爾多斯,這在一個地級城市并不多見。

驚人的購買力也吸引了賽特與王府井的目光,2012年,這兩家高端百貨品牌相繼在東勝區落戶,賽特宣稱是“首次進軍非一線城市”。此前,鄂爾多斯本土企業投資的專營國際一線奢侈品牌的萬博廣場已開業運營。

5月16日晚8點,《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在鄂爾多斯東勝區天驕北路看到,黃金路段上中信銀行、華夏銀行、光大銀行的霓虹燈開始了跳躍閃動,分布四周的購物中心也點亮了璀璨的燈火。

王府井商場的顧客并不多,一名化妝品專柜的導購小姐坦承“生意很淡,不像原來那么好”,她直言,“現在煤炭市場不行,東勝所有的商業都受影響,不管是賣車、賣房,還是其他的。”

榆林雖沒有鄂爾多斯商業的“高大上”,但富豪數量毫不遜色。2011年,住建部政策研究中心與高和投資曾發布《中國民間資本投資調研報告――陜北篇》,報告稱榆林資產過億的富豪在7000人左右,與鄂爾多斯相當。

酷愛豪車是榆林與鄂爾多斯富豪的共同愛好,榆林市的悍馬、路虎、保時捷并不鮮見,就連賓利與邁巴赫也時有出現。而自去年起,豪車在榆林的市場開始急劇萎縮。

榆林市出入境檢驗檢疫局的數據顯示,2013年一季度榆林進口車首次出現數量和貨值大幅下降的情況。與上年同期比,進口車數量從2274輛下降到1623輛,下降四成;貨值從2.2億美元降至1.3億美元,下降近七成。“以前進口車以100萬元以上甚至200萬以上的為主,2012年下半年開始50至100萬元的進口車成了主流。”榆林市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工作人員表示。




責任編輯: 張磊

標簽:煤炭金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