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革命”直指綠色消費

在不久前剛結束的APEC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在正式場合兩次提及”能源革命”，一次是11月9日在APEC工商領導人峰會上的演講，一次是在11月11日APEC第二十二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的開幕辭中。

曾經有一段時間，有人覺得“革命”這個詞太激烈，建議改成“能源變革”。但是，后來在6月的中央工作會議上不但沒有把“能源革命”去掉，反而進一步把它變成了“四個革命”，能源消費革命、能源生產革命、能源體制革命和能源技術革命。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改變，原因在于，現有的能源模式將需要重大的改變，需要從政策上推動改變，而不是維持現在的發展模式。具體到如何把能源革命搞好，我認為，上上下下還需要進一步統一認識，以化解能源行業的諸多矛盾。

從能源消費革命的角度看，就是要抑制不合理的消費。過去的發展要求保持長效、按需增長，似乎是各個行業都把未來的市場份額都考慮得比較大，才能履行保證社會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責任。但中國的現狀是，十幾億人用什么樣的消費模式和生產模式，如果繼續之前那種模式，能源發展不能持續，因此就需要堅決控制能源消費總量。

在11月19日公布《關于印發能源發展戰略行動計劃(2014-2020年)的通知》。通知明確到2020年，一次能源消費總量控制在48億噸標準煤左右，煤炭消費總量控制在42億噸左右，能源自給能力保持在85%左右。我認為，48億噸還是比較合適的目標。但48億噸對于未來的發展是否足夠，還要看未來的發展。

在能源供應層面看，核心就是建立多元供應體系。但實際上，這個多元供應體系和能源技術革命是相關的。眾所周知，能源技術革命是緊跟國際能源技術革命新趨勢，以綠色低碳為方向，解決能源結構過于偏重以煤為主的趨勢，也要加強能源使用的安全性，形成核電、天然氣、石油、煤炭等互補性能源構成的多元結構能源體系，以順應國際能源技術革命的新趨勢。

而能源體制革命方面，最重要的是還原能源的市場屬性。過去，能源價格和能源管理方面很多時候都存在各種利益關系，以至于出現一種“補貼式價格體系”。這其實是價格非常扭曲的現象和體現，在這種體系中，價格難以調整、政府難以立規，以至于出現諸多難以協調的市場問題。

內外形勢倒逼綠色轉型

在政策層面之外，國內外當前面臨的一系列問題，也催生了電能替代和綠色消費轉型的加速推進。

從國際的動向上看，能源低碳化趨勢越來越明顯。作為綠色發展先鋒的歐盟，已經從法律體系、市場組織、技術變革中把低碳化做到全球領先的地位。同樣，美國現在也緊隨其后，逐步發展。

但從我國的發展現狀來看，經濟也進入深度調整期，能源發展將從過去十年的數量擴張型轉變為調整結構為主，其中，能源替代尤為重要。因為當下全球能源的發展趨勢是以人為主，讓規模擴張的能源發展受到生態發展的制約。但在中國無論是水、土地、環境、植被已經達到了負荷的極限。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地方還在賣地、擴建，環境恢復空間沒有留出來，反而還在被繼續侵占。這和國際發展的大趨勢極為不符，因此需要調整思路，有一個積極的措施。

從國內的現實情況看，逐漸嚴重的霧霾也讓人們關注綠色轉型。因為霧霾已經不是一個地方的問題，是整個中國中東部的問題。

根據一份官方數據，大氣污染在1961至1965年基本沒有出現，當時空氣好的時候能見度能達到20公里，但到1975年左右，能見度開始然后慢慢變差。到1991年到1995年，已經有很多地方的空氣基本上見不到15公里外了。而在進入本世紀以來，大氣污染的態勢逐年嚴重。

當下，除了西藏和某些時候的青海，其他地方都不同程度都受到污染。所以，即便東部把污染企業轉移到中西部去，實際上也已經沒有多大空間，治理污染期望完全靠產業轉移已經不行，僅靠控制終端消費也完全不行，最重要的是減少煤炭消費總量。

減排目標催生綠色規劃

11月12日，中美兩國共同發表了中美氣候變化聯合聲明。在聲明中，中國表示要在2030年實現可再生能源比例要提高到20%。但對內來講，2025年一些東部的發達地區和城市就應該率先實現零排放，很多試點城市2020年左右就需要實現。在此目標下，一系列新的規劃應隨之出現。

第一個轉變是必須用能源革命的思想指導規劃。在如此實際的減排目標下，不能再簡單地進行預測，而要力爭科學預測和規劃能源合理增長。因為這里面不但有經濟總的發展問題，更重要的是節約投資成本問題。

第二個轉變是明確能源供應目標，這是實現綠色低碳的結構調整的重要一步。因為現在有很多和煤相關的新型能源層出不窮，比如新型的煤制天然氣等，在使用這些新型能源前，要認真考慮其是否符合低碳標準。

第三個的轉變是系統調整能源政策體系、強調系統優化。要控制能源消費，結構調整需要優化方向，因為哪些多干，哪些少干，不是由企業自己可以決定的。

第四個是要提高經濟效益。能源現在的系統優化就是經濟效率問題，防止無效投資也是經濟效益問題。我認為，抓住經濟效益就可能解決以上問題，包括減低霧霾如果沒有一個系統的設計，可能就賺不到錢，達不到目標。

但上面的一系列變化不應理解為，技術革命就是簡單的市場化改革，因為市場化是一個手段，通過市場化，關鍵是推動能源革命，提高效率。而擴大電力終端用能比重，最重要的也是提高能源效率和系統效率。直接替代燃油的動力是可以調節的，但是電熱用途要具體分析，可能價格上是合理的，但是，熱效力上可能并不高。其次，我們的電源本身是以煤為主，未來應當注重讓電源的低碳化，這也是擴大電力替代油氣的重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