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公眾日漸增強的環境健康意識和已經存在的焚燒廠致癌風險證據,法國衛生部下屬的公共健康監測研究所曾于2002年建立工作組,對生活垃圾焚燒廠空氣污染物暴露與癌癥病發的關系展開系統性研究。研究于2009年7月發表了研究報告,增加了我們對垃圾焚燒健康影響的認識和理解。本文簡述這一研究的方法和主要發現。
研究的3項目標包括:(1)評估1970至1980年間焚燒廠致癌污染物排放和人群暴露水平;(2)評估暴露人群1990至1999年間癌癥病發情況及其與焚燒廠的關系;(3)對焚燒廠致癌風險進行量化。研究所涉及的地域范圍包括法國4個省,分別為上萊茵、下萊茵、伊澤爾、塔恩,病例采集的對象是14歲以上的所有成人,總數達到2487274人;以10年觀察期(1990至1999年)計,人年總數將近2500萬。如此龐大的樣本基數,可以保證有效觀察到白血病等罕見癌癥的發生。研究將整個研究期分成了3個時段,即暴露期(污染物暴露評估時段)、潛伏期和發病期(癌癥病例搜集時段)。暴露期始于1972年(研究區域內最早一座焚燒廠開始運行),終于1985年(實體癌潛伏期開始)或1990年(白血病潛伏期開始)。潛伏期則有5年(白血病)和10年(其它癌癥)之分。發病期始于1990年1月1日,終于1999年12月31日。納入病例搜集范圍的癌癥效應共有10種,包括:(1)所有癌癥合計(因為二惡英、多環芳烴、重金屬會影響多種臟器;二惡英通過芳香烴受體(AhR)毒性機理可對多種人體細胞的免疫功能和細胞分化功能造成干擾);(2)多發性骨髓瘤(與二惡英的促發有關);(3)惡性非霍奇金淋巴瘤;(4)軟組織肉瘤;(5)肝癌;(6)肺癌;(7)急性白血病;(8)慢性淋巴白血病;(9)膀胱癌;(10)乳腺癌。
此外,研究者必須搜集的其它病例信息包括:患者的出生年份、診斷時的年齡、性別、癌癥特征和地址。最終,研究者共搜集到約135000份癌癥病例,其中超過99%都可準確定位到患者的住址。另一方面,研究者搜集了4省境內1972至1990年運行的16座生活垃圾焚燒廠的污染物排放數據。由于一些廠啟用時間較早,監測數據不完整,研究者通過已有信息和計算機模型,進行了回溯定量研究,以確定空氣污染物的擴散范圍和地表累積沉降特征,并以此作為評估人群暴露水平的依據。
在分析暴露水平與癌癥病發之間關系的時候,研究也考慮了混雜因素的干擾,這些因素包括社會經濟水平、人口密度、城鄉差異、交通源污染、工業源污染。
研究最終采用相對危險度(RR)這一指標來表達垃圾焚燒廠空氣污染物暴露與癌癥病發的定量關系(見下表),具體而言就是高暴露人群與低暴露人群癌癥發病率的比。經過統計和分類,高暴露人群和低暴露人群分別占樣本總量的4%和35%。
如上表所示,垃圾焚燒廠空氣污染物暴露與癌癥病發具有統計顯著性(95%置信區間,RR>1)的癌癥效應為:女性乳腺癌、惡性非霍奇金淋巴瘤和所有癌癥合計,男性多發性骨髓瘤,兩性合計的惡性非霍奇金淋巴瘤。而趨近具有統計顯著相關性的癌癥效應包括:兩性合計的軟組織肉瘤、肝癌、多發性骨髓瘤。
報告還指出,上述研究結果與此前同類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至于為何女性較男性相對危險度高,研究者初步解釋認為,這可能是因為1970年代至1980年代間,女性較男性職業暴露和抽煙暴露的程度低,所以凸顯焚燒廠污染的影響;也或者是由男女體內激素的差異所致。
盡管此研究還難以根據統計學相關性建立污染與癌癥高發的因果關系,但至少為因果關系的推斷提供了支持性證據。報告建議進一步開展病原學研究,內容包含檢測受焚燒廠影響的居民個體的污染物暴露量,并控制好各種致癌風險因素。
責任編輯: 中國能源網